姚廣孝死了。
被張軏給整死了。
朱高煦整個人都有些發蒙。
他原本還想著,親自去詔獄裡麵,嘲笑這黑衣宰相一番。
畢竟事實證明,姚廣孝那勞什子“真龍命格”理論,都是一堆屁話罷了。
自己去了一趟北疆,不但救出了太孫朱瞻基,而且還率軍攻克和林,收複了嶺北行省!
所以,他那套神神叨叨的歪理邪說,是站不住腳的。
嘲諷這老家夥一番,再順勢將他從詔獄裡麵撈出來,掛著太子少師的名頭,去推行新學,主持新學的推廣工作。
這是朱高煦暗自給姚廣孝定下的安排。
畢竟姚廣孝的才能有目共睹,更是精通先秦諸子百家,無疑是主持新學推廣工作的最佳人選。
然而,還未等朱高煦有空去詔獄撈人,姚廣孝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
詔獄走水失火,生生將這位黑衣宰相燒成了一堆焦炭!
這個借口,未免太過荒唐可笑了些。
彆說他朱高煦不會相信,就連滿朝文武都不會相信,永樂帝更不會信!
一旦朱棣得知這個消息,隻怕是會立刻動身回京。
到時候,倒黴的人,不隻是張軏,還有自己這個監國漢王爺。
畢竟姚廣孝可是張軏私自逮捕打入詔獄,根本就沒有一個合適的罪名。
結果現在他直接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詔獄裡麵,朱棣就算是再好的脾氣,隻怕也會含怒回京,收拾他朱高煦。
這怎麼看,都像是監國漢王爺在黨同伐異,鏟除異己。
一想到這兒,朱高煦心中的不安就愈發強烈。
“張軏啊張軏,你究竟想做什麼?”
“你這是想坑死老子嗎?”
沉吟良久後,朱高煦看向聶興。
“聶大頭,你覺得小軏軏究竟在想什麼?”
聶興摸了摸自己的大腦袋瓜,隨後一本正經地回答道“他想坑王爺,誰讓你現在不叫人家‘小軏軏’?”
“……”
東宮太子府。
還是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物,熟悉的味道。
大胖胖正在練著太極劍法,時不時同一旁慵懶曬太陽的太孫朱瞻基插科打諢。
因為監國漢王爺的霸道,他們父子二人,一個太子,一個太孫,兩位儲君,此刻都被圈禁了起來。
此刻整個太子府,也唯有太子妃張氏可以自由出入。
畢竟張氏代管後宮,這是永樂帝的命令,所以朱高煦真不敢招惹人家。
朱瞻基也就此閒了下來,因為此次北伐中受了很多內傷,正在安心調養。
他倒是真不怕自家二叔會趁機發難,奪走太子大位。
如果二叔想這麼做的話,當初就不會千裡迢迢趕去救自己了。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二叔要真這麼做了朱瞻基這心裡還能好受一點。
畢竟他坑害了那一萬多名將士,惹得三軍將士對他這個太孫極其不滿。
既然如此,不如放手,讓瞻壑那個家夥上位算了。
這太孫不做也罷!
想著,朱瞻基慵懶地翻了個身,卻不料陽光被人擋住了。
太孫殿下睜開眼睛一看,立馬麻溜地從躺椅上爬了起來,訕笑道“娘親快請坐,兒子已經替您暖好了。”
太子妃插著腰橫了他一眼,這才氣鼓鼓地坐了下去,而後就對著正“金雞獨立”的大胖胖開噴。
“我說太子殿下,現在你們爺倆一個練劍跳操,一個躺著曬太陽,日子可謂是過得愜意無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