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孫殿下……
怎麼現在跟個街頭混混一樣?
楊士奇有些無語,也有些尷尬。
一位太孫殿下,一位漢王世子,一左一右地搭在他肩膀上麵,而且身上還滿是塵土,真真讓他難受得緊。
“太孫殿下,為何如此……放縱?”
放縱?
這可不是放縱嘛!
以往的太孫殿下,不說溫文爾雅,那也是舉止有禮,可現在呢?
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市井匪氣,各種臟話俚語更是張口就來!
這位可是太孫朱瞻基啊!
皇帝陛下最為看重的好聖孫!
明明才過去沒幾年,怎地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要是那位身子骨不好的太子殿下見了,隻怕會當場氣得嘎過去吧?
朱瞻基聞言一愣,沒好氣地笑罵道“什麼放縱?我可是日夜勞作、督造新都,哈士奇你不要血口噴人!”
“那可不。”朱瞻壑不忘在一旁開口道,“這北平新都可是我們兄弟一磚一瓦建成的,這可是大功一件啊!”
整整兩年的工地生活,朱瞻基與朱瞻壑早就放下了天潢貴胄的架子,與工友們打成了一片。
因為二人的努力,加上能力不凡,很快就得到了漢王殿下器重,升任為新都紫禁城的工地包工頭。
楊士奇有些無語,也有些驚懼,下意識地看向了漢王爺。
這尼瑪地,漢王爺不是如此毒辣,故意將太孫朱瞻基給培養成一個“廢物”吧?
可問題是,漢王世子朱瞻壑也是這副模樣啊?
正思索間,一名匠師走上前來,兩兄弟見狀急忙走了過去。
“哈士奇,來活兒了,晚上給你接風!”
“老楊頭,你自個兒逛逛吧!”
瞧見這二位的表現,楊士奇那是哭笑不得。
“漢王殿下,這是……什麼情況?”
“你不是見到了,兩位年少有為的青年才俊,足以獨擋一麵了!”
楊士奇“???”
年少有為?
青年才俊?
獨擋一麵?
我可去你大爺的吧!
合著你漢王爺眼中的青年才俊就是這副模樣?
在工地上麵吆五喝六臟話滿天飛的這種?
“漢王殿下,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太孫殿下乃是大明儲君,日後的大明天子,怎麼能整日與這些苦役匠人為伍……”
“哈士奇,你又在說些什麼屁話?”
朱高煦沒好氣地開了口,“與苦役匠人為伍怎麼了?難道這些苦役這些匠人不是大明子民?”
“再說了,當年太祖高皇帝做過和尚撞過鐘,當過乞丐要過飯,真要談什麼出身地位他還比不過這些匠人呢!”
眾人“!!!”
你清高!
你了不起!
你揭你親爺爺的老底!
咋滴生怕你們老朱家那點破事彆人不知道是不是?
“再者說來,當年太祖高皇帝教育諸王子弟,不也是讓他們前往中都鳳陽耕田種地,深入民間了解百姓疾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