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還是不走了?
車夫不耐煩地上前問道。
畢竟這馬車可是夏元吉租來的。
夏元吉為大明王朝兢兢業業地乾了一輩子,從未接過任何人的孝敬賄賂,僅僅靠著朝廷的俸祿艱難生存,家中早就沒有餘財了。
畢竟他可是戶部尚書,執掌戶部的大司農。
要是連他夏元吉都不能以身作則、潔身自好的話,那怎麼能為大明管理好天下錢糧?
所以夏元吉很窮,此刻麵對車夫的質問,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租車的銀子可是早就付了,現在他不租車了,隻怕錢也退不回來啊!
再說了,你朱高煦不是能耐嘛,還特麼地拿飯碗砸老夫,把老夫額頭都砸破了!
你讓我夏元吉致仕就致仕,讓我夏元吉回去就回去,老夫不要麵子的嗎?
一想到這兒,夏元吉就冷哼了一聲。
“走!”
“為什麼不走?”
“這就啟程,回江西德興!”
蹇義見此情形,有些哭笑不得。
他哪裡不知道,好友這是受了委屈,沒地方發泄呢!
可是作為夏元吉的好友,他自然不願意見到,夏元吉意氣用事,就這麼黯然致仕了。
畢竟他們二人年紀相仿,而且並不算大,足以再乾個十年八載的,現在致仕不是白瞎了嘛!
“哎哎……維喆,你怎麼也衝動上了!”
“那個誰,咱不走了,不走了哈!”
蹇義立馬攔住了夏元吉,對車夫喝道。
可夏元吉受了委屈,哪能就這麼簡單結束。
“不行!”
“君子重諾!”
“老夫銀子都給了,必須走!”
夏元吉叫囂道,擺出一副打死不留下的模樣。
聶興見狀有些哭笑不得,這怎麼還傲嬌上了?
不過畢竟是太子爺理虧,冤枉了人家,聶興也不好發怒。
於是他隻能看向了那個沒有眼力見的車夫,對他招了招手。
“那個誰,錦衣衛知道不?”
車夫滿臉不爽。
“錦衣衛是誰啊?”
“我說你們還走不走了?”
“事先說好哈,不走銀子可不會退!”
喲嗬,你可真勇啊!
聶興都有些驚了。
錦衣衛才廢除了幾年啊,竟然都有人不記得了!
看來想要恢複錦衣衛當年的威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聶興直接拔出了繡春刀,架在了車夫脖子上麵。
“怎麼?”
“現在知道了不?”
“你再叫囂一個給本座聽聽?”
車夫腿肚子都快被嚇軟了,恭恭敬敬地掏出了銀子還給夏元吉。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夏元吉也明白走是走不了了,索性跟著聶興回京,去見一見那位太子爺。
他倒是想要看看,朱高煦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很快一行人回到了京城,夏元吉安頓好了家人,則跟著聶興前去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