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洪小軍的話語,我不由得眼前一亮。
要知道,所謂“邪氣入侵”,並不是說我這邊行運周天,幫著洪小軍推動一下經脈,就可以解決的。
這事兒,與風水命數,甚至生命磁場都有關係!
解鈴還須係鈴人,這種事情,需要找到根源,才能夠順藤摸瓜,最終解開那個死結。
而如果洪小軍這邊有了懷疑對象的話,其實就能省事很多。
我問他是誰。
洪小軍告訴我,是他們那兒的一個混混老大。
那個人呢,是體育特長的,平日裡也不怎麼學好,糾集了七八個死黨,總愛在附近耍橫,有的時候欺負欺負人,有的時候又找女孩子耍朋友……
一般來講,他其實是不會跟這樣的人有什麼交集的。
畢竟那幫人雖然喜歡欺負人,但柿子也挑軟的捏,他一米九的大高個兒,又是籃球隊的,怎麼都欺負不到他頭上來。
但有一次,那幫人堵住了一個女生,動手動腳的,被他撞到了。
然後他這邊就動了手,將人給打跑了。
那件事情之後,他們約了兩次架,不過對方都輸了。
然後那老大放話,說要找社會上的人過來,一定要讓他好看……
結果還沒有等他們約第三次,洪小軍就病倒了。
他再也沒有去過補習班……
聽完洪小軍的話語,我有些詫異,問:“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不告訴上麵和導師?”
洪小軍咬著嘴唇,有些難為情地說道:“是那個女生死活不願意……”
哈?
我愣了一下,隨後問道:“呃,你對那個女生,是不是……”
洪小軍沒說話,但瞧那害羞的表情,卻說明了一切。
我消化了一下洪小軍跟我提供的消息,隨後問道:“那個家夥,他家裡是乾啥的,這個你知道嗎?”
洪小軍說:“他家裡啊?具體的不太清楚,不過我聽一個朋友說,他媽媽好像在一家小旅館當保潔阿姨,父親是個殘疾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哈?
這背景,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夠背後陰人的主啊?
我說:“你確定是那個家夥搞的鬼?”
洪小軍說:“我最近也就隻有跟他有過衝突,而且那個家夥跟好多人揚言,說一定要整死我……”
我聽完,沒有再問,而是找他要了那個對頭的資料。
牛宏民,年十八。
聊得差不多後,我拍了拍洪小軍的肩膀,說道:“你安心休息,我去查一下看看。”
說完我準備離開,這時洪小軍卻喊了我一聲:“許哥。”
我回頭,看著他,問:“怎麼了?”
洪小軍那枯瘦的臉上,凹陷的眼眶,流下了兩行眼淚來:“你說我還能不能活啊?我不想死呢……”
瞧見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洪小軍,不知道為何,我就仿佛看到了剛得絕症的我自己。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們都是將死之人。
隨後我笑了笑。
我衝著洪小軍輕鬆地說道:“放心,問題不大——你還是想著怎麼應付高考吧?聽說……你的誌願是清華?”
洪小軍噗嗤一笑,說:“不,是北大,北大的文學院,國內第一!”
我對這個也不是很清楚,隻是笑著說道:“是嗎?那你可得加油啊……”
與他揮揮手,我出了房間,回到了客廳這邊來。
他父母早已等得著急,立刻迎了上來,問道:“許先生,怎麼樣了?”
我把大概情況跟他們,包括旁邊的大老王說起,隨後說道:“解鈴還須係鈴人,想要根治此事,就得抓到源頭才行。所以除了小軍提供的這個線索之外,你們也儘可能的回憶,任何的線索,都有可能幫到我們……”
幾人連忙點頭。
隨後我對大老王說道:“接下來,我可能得去找那個牛宏民聊一下,不過我這個情況……”
大老王秒懂,立刻說:“這樣,這兩天,讓小顧跟著你,有什麼跑腿打雜的事情,你儘管吩咐他去做就行。”
我對此也沒有拒絕,點頭表示感謝。
畢竟我現在,到底還是一個病人,雖說授籙之後,身體好了許多,但許多突發狀況,卻還是沒辦法處理的。
聊完這些,洪斌搓著手,跟我聊起了報酬問題來。
講到這個,他特彆的不好意思,對我說道:“王肅跟我講了你們這行的報價,按理說,我這邊就算是賣房子,都要足額給的,但這些年孩子讀書,花費不少錢,我倆身體也不好,常年吃藥……”
聽到這話,我不由得笑了。
隨後我拍了拍這個彎著腰的中年男人,說:“我這人呢,比較隨性,看得順眼呢,這活兒就接了,不順眼呢,給我再多的錢,我也不會乾……”
洪斌感激地說道:“謝謝,謝謝……”
我說等這事兒好了,到時候小軍擺升x酒的時候,記得叫我就行。
洪斌和他媳婦這時方才真正露出了笑容來,連忙點頭說:“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