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開口時,局麵近乎於一觸即發。
所以想要鎮住場麵,就必須一下子將事情的痛點和要害,都說出來,把局麵給穩住。
實力強悍的小杜,算是鎮住場麵的第一塊砝碼。
事實上,要是沒有小杜的鎮場,窮凶極惡的北地凶人極惡兔,早就不跟我們掰扯這麼多,直接動手殺人了。
無論是金鶴,還是錢二爺,又或者先前死於極惡兔之手的那些人們,以及今晚那一個個從山上運下來的輕重傷員……
這一條條的人命,都證明了極惡兔殺人絕對不眨眼。
那麼他為何還會在這個時候,選擇挾持人質,與我們僵持呢?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小杜這家夥,以及他手中的劍,給了極惡兔莫大的壓力,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這家夥就算是再牛逼,此刻也是受了傷的。
他要是亂來,小杜的劍也不是吃素的。
而除了眼下的小杜之外,我能給的壓力,也隻有墳山那邊“近在咫尺”的官方力量了。
剛剛脫身的極惡兔,自然是清楚今晚追捕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麼的強橫。
要是再被黏住,他有把握脫身嗎?
顯然沒有!
都說極惡兔是窮凶極惡之徒,但能夠行了那麼多的惡事,還逍遙法外,這家夥絕對不是那種衝動無腦之人。
所以當我提到這個,那家夥火水晶一樣的雙眸驟然收縮了一下,隨後看向了我。
他問:“所以,你有什麼計劃?”
我指著他手中那似乎遭受恐嚇、一直緊咬著牙關不說話的何水,說:“你先說,要怎麼做,你才能放過這個小姑娘呢?”
極惡兔聽了,滿是血痂的臉上,肌肉抖動:“你當我傻嗎?我一放了這妮兒,你們還不一擁而上?”
我不由得笑了:“大名鼎鼎、惡名鎮西北的極惡兔,會怕我們幾個小角色?”
極惡兔指著小杜說:“你們幾個,都是小角色——他不是……”
我想了想,說:“這樣——拿我來跟那小姑娘換一下,你挾持著我,然後我不是會開車嗎?咱們直接去外麵,上車,你說去哪裡,我載你過去,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如何?”
極惡兔一聽,立刻來了興趣:“換你?”
我點頭,說對,換我。
極惡兔將信將疑地打量著我,說:“你彆跟我耍什麼花樣啊?”
我聽完,不由得一陣苦笑:“我跟你耍花樣?怎麼耍……”
極惡兔這家夥心眼很多,眯眼說道:“我哪裡知道?反正事出反常即為妖,你跟我搞這種換人把戲,肯定是有所圖謀的……”
我氣極反笑地說道:“臥槽,我特麼以為你極惡兔凶名昭著,肯定是個了不得的漢子,沒想到遇事瞻前顧後,還特麼磨磨蹭蹭的——我就不明白了,整個院子裡,就我一個人會開車,我跟那小姑娘交換一下,然後你挾持著我,我把車開出去,離開這個到處都是官家的鬼地方……這麼清楚的事兒,怎麼就有貓膩了?”
我越說越“氣”,指著身後的鎮子,和遠處的墳山,說:“我剛才那邊過來的,路上被人警告,讓我趕緊回家,還說一會兒這裡就要戒嚴了……”
我把局勢之嚴峻,跟極惡兔說清楚之後,直接攤牌:“行吧,你愛磨蹭,就在這裡僵持著吧。等到時候官方的人搜過來,我倒是要看看,你往哪裡跑?”
諸位,有見過狼人殺的比賽沒有?
特彆是“臨終遺言”的精彩論述……
反正說這一段話的時候,我直接就化身為前“狼人殺大神”的風範,不但跟那家夥盤起了邏輯,並且還采用各種場外手段,對其進行了極限施壓。
雖然這些壓力,都源自於外界,但如何讓對方的心裡失衡,卻都需要我來考慮的。
而當我講完這些之後,我沒有再多一句廢話。
我平靜地看著極惡兔。
極惡兔那不斷收縮的紅眼珠子,也死死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