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局前麵之所以屢次三番、不合規矩地出言,是因為他覺得我是看了他麵子過來的。
無論是道義上,還是朋友交情,在那趙主任明顯“刁難”我的時候,他都應該站出來,幫我解釋。
能夠坐到山城負責人這個位置上的,又怎麼可能是不識眼色之輩?
他若真是,又怎麼可能從東北調任,在這西南快速晉升?
儘管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出來說話,會極度不討喜,但鋼局還是堅持站了出來。
這是情分!
但當西南局的分局領導開口,並且態度堅決地讓他離開之時,鋼局雖然抗拒,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辦法抗命。
他離開時,看了一眼我,眼中滿是後悔與歉意。
反倒是我,臉色平靜,甚至還衝著他點了點頭,表示不用在意。
我的心底無私,並不懼怕這三堂會審。
鋼局出了門,會議室裡,我獨自一人,麵對七位。
趙主任依舊滿臉笑容,微笑著招呼我坐下,隨後還好言安慰我:“許秀同誌,你彆在意,我們也沒有彆的意思,主要是想要把事情查清楚,好趕快處理好那頭黃風怪,保境安民,維護社會秩序……”
我平靜地說:“這個我曉得。”
趙主任十分滿意,又說:“許秀同誌……”
我打斷了對方的話語,說:“不必叫我‘同誌’,我不是你們官方的人,草民一個,叫我許秀,就可以了!”
趙主任聽到,臉上的笑容略微有些凝固。
旁邊幾人的臉色,多少也有些變化。
隻有西南局的洪組長眼觀鼻、鼻觀心,仿佛入定一般。
會議室中的氣氛,似乎為之一變。
大家都沒有意料到我一個小小“草民”,居然會這麼軸、這麼剛,敢跟中央來的趙主任這麼說話。
但事實上,他們這都是以官場的思維來考慮問題了。
從我的角度來講,其實反而很簡單。
大概就是一句話。
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老子又不求著你們這幫官老爺,又不作奸犯科,也不打算入仕,甚至還是“警民合作模範”……
你再牛逼,有種來咬我?
我反正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所以即便是鋼局走了,我也沒有半分怯場。
而我這邊的態度一表明,趙主任雖然依舊一臉笑容,但問題,卻一下子就變得犀利起來,而且一個接一個地拋出:“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我:“我說了啊,不認識。”
趙主任:“可是有證據表明,你不但與黃風怪聯絡密切,並且還拿它借刀殺人,鏟除對手!”
我挑眉,若有所思地看了趙主任一眼。
我:“既然有證據,還請趙主任拿出來……”
趙主任:“這個我會的,不過不在今日的議程中,我們繼續——你剛才說,你有跟那法螺道場的人交手?”
我:“對。”
趙主任:“按照你的說法,對方不但擅使血蟲傀儡,甚至還有能使出竅陰神的高手?”
我:“對。”
趙主任一拍桌子:“胡鬨!”
我被他嚇了一跳:“什麼意思?”
趙主任指點左右:“在這屋子裡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修行界的老前輩,很多甚至參與過近二十年來的好幾場修行界大動蕩、大變故,手段本事且不提,眼光都是一流的……你到底是有了什麼膽子,敢在這裡睜眼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