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老範的對話,在我承諾把菜金打過去而結束,接著就是虎子在與小萱寶閒聊。
這兩人,一個是憨厚遲鈍,一個是天真爛漫,正所謂“英雄”惜“英雄”,湊在一起,遠比我們正常人要能聊許多……
反正一大一小倆“傻子”,足足聊了大半個小時,這才掛了電話。
最後掛的時候,小萱寶還哭了。
放下發燙的電話,虎子看著我,問:“秀哥,他們啥時候來啊?”
我在打盹兒,含糊地回了一句:“希望永遠都彆來……”
有些事兒,有些人,永遠都隻是猜測。
我寧願相信這個世界,處處陽光,一片太平美滿。
而不是遍地險惡。
我也願意相信這個世間有光。
虎子還待發問,突然間大門的橫梁上,傳來了“哚”的一聲響。
緊接著便是“嗡、嗡、嗡”的聲音。
足足好幾秒鐘,方才停歇。
虎子反應很快,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緊接著跑到了門口去。
我晚他一些,不過也來到了門口,瞧見大門橫梁上的“許宅”牌匾,正中處,卻是有一根羽箭。
剛才發出“嗡、嗡”聲的,卻是那羽箭的尾部,在不斷顫動作響。
很準啊!
我眯著眼睛,下意識地往遠處望去。
江邊小院這兒,算是一相對比較獨立的宅院,距離最近的房屋,都有兩三百米遠。
左右都是一大片稻田,一眼望穿,並沒有瞧見射箭之人。
虎子也是警惕地左右張望之後,然後伸手,想去拔下那根羽箭來。
箭與牌匾之間,夾著一張紙。
很顯然,這是一封送信的箭……
但眼看著虎子即將把那羽箭拔下,我卻喊住了他。
虎子愣了一下,我卻開口說道:“找個厚點的橡膠手套……”
哈?
虎子有些意外,不過還是照著我的吩咐,去廚房裡拿了洗碗的橡膠手套,然後將那羽箭給拔了下來。
我不讓虎子直接接觸那張紙,而是叫他將白紙,平鋪在了地上。
虎子依著照做。
等白紙攤平,我瞧見白紙上寫著幾行流利、筆鋒勾勒的毛筆字。
許秀閣下。
漢中恩怨,今日勾銷。
今晚七點,龍塘山見!
黑水郎敬上。
……
我將白紙之上的幾行字看完,目光落到了那落款之上去。
虎子這些日子跟著老範讀書,也是識字的。
他念了一遍,甕聲甕氣地問我:“秀哥,黑水郎是誰啊?”
我眯著眼睛,臉上掛著一抹冷笑。
單獨這麼一個名字的話,我的確是很難第一時間想起來。
但對方加了一個“漢中”,我的腦海裡,卻立刻浮現出了一個描黑的人影來。
黑水郎,便是之前給何水爺爺下毒,與慈元閣大掌櫃歐陽靖聯合,逼迫何家嫁女的那位苗疆老哥。
此人據說亦正亦邪,很是有些說法的……
我臉上掛著微笑,說:“看來不用等了,對方很懂嘛,程咬金的三板斧——第一板斧,已經劈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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