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心聽完,然後對我說道:“我在你身上,瞧見了兩個氣息——一邊是昂揚向上、奮勇爭先的祝福之力,一邊是頹敗破落,腐蝕生命的詛咒之力……而最讓我不解的,是這兩種力量,似乎同根同源,宛如太極一般相互纏繞,糾纏至深……”
哈?
船夫的話語讓我為之驚訝。
因為,他講的這些東西,似乎與我的情況,完全貼合。
又或者,有的東西,我甚至都不知道,但感覺他說的沒毛病。
隻不過,僅僅隻是接觸了這麼一會兒,他就瞧出了這麼多來?
這到底是怎樣的神仙眼光啊?
他還在繼續講解:“你現在表麵上看著,似乎祝福之力占了上風,完全壓製住了那詛咒之力,但實際上這詛咒之力隻不過往根處掩藏,儘可能避開你的感知,侵蝕身體,等待著某個時機,在你身體防禦機製最薄弱時,有如火山陡然爆發,一舉將你身體給徹底摧毀了去……”
他嚴肅地說道:“而且那個時機,最有可能就是在你即將突破瓶頸,境界提升的那一瞬間……”
這段話,倘若是旁人與我說起,我一定會當做耳邊風一樣,聽聽就好。
畢竟自從入了行,特彆是進階玄門三品,體內被種入雷音種子以來,我感覺自己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強健。
甚至比沒生病的時候,還要更加健康。
這種生機勃勃的感覺,讓我很多時候,甚至忘記了自己身體裡的病症。
但問題是,來到此間的所見所聞,讓我不得不對這位叫做“船夫”的老哥,保持著足夠的尊敬。
他的任何話語,我都必須得聽進心裡去。
所以聽到他形容的危機,我忍不住問道:“那……我該怎麼才能避免呢?”
這時侏儒終於伺候完了那難纏的小姐姐,給我們這邊上了菜。
切牛肉、拌黃瓜、花生米和一筐的白麵饃饃。
再加上一壇子黃酒。
船夫招呼著我吃飯,然後邊吃邊說:“辦法很多,比如像那位女士一樣,用幽瞑變形蟲改造自己……不過像你嘛,最適合的,當然是功德洗刷凡體俗胎,最是合適……”
我一愣:“功德洗刷?”
船夫一邊啃著白饃,一邊說:“簡單來講,就是多做好事……”
原來如此。
這方法,與我爺爺讓許瀾跟我說的遺言差不多。
我們這邊邊吃邊聊,船夫很照顧我,不斷給我夾菜,唯獨那壇黃酒,卻是一點兒都不讓我沾。
他說這玩意我的身體承受不住,若是噎到了,那就多喝茶。
至於旁邊的啞巴,那家夥從頭到尾都低著頭,埋頭吃飯。
啞巴吃得很是歡暢,但說實話,這裡的食物真的很一般,吃起來總有一個怪味。
不過我也不敢挑食,老老實實地吃著,儘可能不顯露出來。
吃到一半,這時卻有一個巴掌大的竹鳶,不知道從哪兒出現,晃晃悠悠地落到了我們這邊來。
船夫瞧見,伸出筷子夾住翅膀,並且從竹鳶下方,掏出一張紙條來。
他掃量了一眼那紙條,臉色卻為之一變。
我看見他焦急的表情,忍不住問:“怎麼了?”
船夫收起紙條,對我說道:“我這裡有點急事,需要趕緊過去處理——你在這裡彆動,啞巴會保護你,我去去就來……”
說完他起身,丟了一錠金屬在櫃台上,然後匆匆推門離去。
我一臉懵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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