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吳月輪的態度,我沒有暴怒,也沒有慌張,而是眉頭一挑,淡定自若地問:“怎麼個意思?”
吳月輪彬彬有禮,像足了世家公子哥兒,一臉玩世不恭的微笑,人卻客客氣氣地對我說道:“徐兄,我師父呢,這些年因為修行需要靜養的關係,逐漸變得低調,輕易不見外人,對於每一個需要見麵的人呢,也都需要小心甄彆……在不確定對方真實目的之前,是不可能見麵的……”
我聽了很是不高興:“你覺得我剛才講的,都是謊言?”
吳月輪笑了:“是不是謊言,得先讓人甄彆一下才知道——徐兄你本身也是我們這個行業的人,瞧你這架勢,多少也有一些手段,不盤點清楚,搞個明白,我怎麼會讓你見我師父呢?”
我說:“那你想怎麼甄彆?”
吳月輪揚了揚手中的符文手銬,笑嘻嘻地說:“表達足夠的誠意……”
這家夥表現出了世家子弟所沒有的狡黠,衝我眨了眨眼睛,等待著我的表態。
我與他平靜對視了一會兒,突然笑了:“我的國家,有句老話——‘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我倒要看看,你想搞些什麼鬼?”
說完,我主動地將雙手伸出,讓那手銬將自己鎖住。
這符文手銬一封鎖,我立刻感覺一股力量升騰而出,將我全身的炁場都給禁錮住。
好手段!
這玩意,讓我想起了之前包子小道姑用的那什麼“捆仙繩”……
當然,效果肯定沒有那麼好,但作用卻基本是一樣的。
吳月輪瞧見我主動上套,很是驚訝。
隨後他哈哈一笑,說:“不錯,不錯,誠意很足……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說完他推開門,下了車去。
接著我也被幾個壯漢推搡著下了車。
在吳月輪的帶領下,我們離開小路,走了一百多米,卻是來到了一個很是古舊的小寺廟前。
這邊的寺廟,與國內的大有不同,圓頂尖塔,看上去更像是清真寺的樣子。
不過這寺廟不大,我被押著來到了寺廟的後院這邊。
至於吳卿,則被送往另外一處。
一路行來,我的心裡多少有些忐忑——畢竟雖說這一切,都是與包子小道姑計劃好了的,但她們幾個,能否跟上車隊,這個還是未知之數……
要萬一我這邊被認出來了,而她們又沒有及時趕到,那我豈不是玩完了?
這心思在我腦子裡過了一遍,又迅速被我按捺下去。
此情此景,要說不怕,那肯定是假的。
但事已至此,我除了全力以赴地麵對,還能乾嘛呢?
沒多時,我被人押著,來到了寺廟後麵的一個小屋子裡。
小屋中檀香縷縷,牆邊點著許多大大小小的蠟燭,而屋子正中,則坐著一個垂垂老朽的老和尚。
老和尚又老又黑,雙目低垂,仿佛要睡著一樣。
進屋的,隻有吳月輪和安妮卡。
以及雙手被銬著的我。
進屋之後,吳月輪和安妮卡跪倒在地,向老和尚行禮,隨後又用緬語,說了一大堆話。
前麵的似乎是在問好,又敘述著彆的事情,一直到後麵,吳月輪指了一下我。
老和尚聽了,抬起頭,朝著我看了過來。
我與他對視,隻感覺對方看著昏昏欲睡,當睜開眼睛來的時候,雙目清澈如水潭,清冽無比,仿佛一下子就將我給看透一般……
隨後老和尚問:“是華夏來的客人?”
這回他用的,卻是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