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個又一個的土庫曼進水,場間似乎變得輕鬆起來。
大部分的人自然是緊緊盯著水麵,隨時等待著有所變故,然後動手圍殺,而為首的那幫人,卻是齊聚於一處,商量起來。
最先開口的,依舊是被稱為“邪靈特使”的許先生。
這人的地位,看著應該是場中最高的。
即便尼山這邊怒氣衝衝,但他卻一點兒都沒有想著照顧對方麵子,而是直接批評道:“尼山,如果放跑了這個人,到時候我會向阿薩丁閣下親自解釋今晚失利的原因……”
他這話讓尼山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來。
黑著臉的尼山,雙眼通紅:“我那也不是因為心急,想要將人攔下嗎?”
隨後他立刻甩鍋:“而且緬北方麵,提供的情報也有誤……”
這鍋一甩,吳月輪的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當下也是反駁道:“怎麼就有誤了?我之前也提醒過尼山閣下,說那個叫做許秀的小子,很有兩把刷子,雖然真實戰力不如另外幾人,但手段很多,陡然之間,還挺難防的……”
吳月輪這話,其實很客觀。
所謂“實力不濟”,這是有他那個老和尚師叔、以及自家師父吞欽親自查驗過的。
而“有兩把刷子”,也是後來出現變故之後的判斷。
這些都對,他也如實說給了參與追殺的眾人知曉……
但沒有等他說完,尼山卻直接打斷:“不,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這幫人裡麵,除了那個殺了你師父的小姑娘之外,就這個許秀的實力最強……”
吳月輪不敢苟同:“怎麼可能?有個使飛劍的小娘們兒,我師弟奈溫說她遠比許秀厲害很多……”
兩人眼看著就要爭執起來,卻被邪靈特使許先生打斷:“夠了!”
這位許先生臉色陰沉地看著滿心不服的尼山,說道:“尼山,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訴你——我剛剛得知,阿薩丁閣下追索的那個女孩,她的身份……”
尼山問:“什麼意思?”
許先生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說:“你還記得去年龍象之戰的邊境衝突吧?那個女孩的父親,就是以一人之力,吊打你們三大先知的那一位……”
“什麼?”
原本還蠻橫傲慢的尼山,聽到這句話,滿臉絡腮胡的背後,卻布滿了驚恐:“這……怎麼可能?”
他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變得焦急無比:“怎麼會呢、怎麼會呢?假的吧……”
許先生冷笑著說:“此事我已經跟堂兄確定過了,確鑿無疑!”
尼山滿心惶恐,突然又一陣暴怒,一把揪住了吳月輪的衣領,歇斯底裡地罵道:“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們,我們怎麼可能參與到這裡麵來?怎麼可能得罪那個魔頭?”
隨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縮回了手去,渾身直哆嗦:“不,不,他女兒出現在這裡,難道他已經知道了我們勾結瘟疫之母的事?”
這個原本自信桀驁的天竺高手,在這一刻,居然像個幼兒園犯錯的小孩……
那即將崩潰的模樣,就連我一個躲在暗處的家夥,都能感覺得出來。
所以,包子她爹,到底是誰?
瞧見僅僅是一句話,就將尼山嚇得接近崩潰,許先生也有些錯愕。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來,按住了尼山的肩膀,說:“等等,事情也沒有那麼糟糕,還有轉機的……”
一聽這話,尼山下意識地抬起頭來,慌亂的眼神似乎終於定住了,呢喃說道:“對對對,之前高層談判,他們已經承諾了,隻要不犯界,他們承諾不會首先動用那魔頭,更不會差遣國外,對對對……”
尼山嘴唇慘敗,似乎在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