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場頗大的封總管,當下的熱情,讓歐陽超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自己身後的那位“蒙將”,在眼下這個怪物一般的胖子麵前,很有麵子。
再看另一邊,原本驕傲滿滿的席行簡,以及馬家兄弟,在封總管麵前卻是底氣不足,甚至給人感覺都不怎麼愛搭理他們……
這一幕落在他眼中,立刻計從心來。
歐陽超臉上帶笑,卻並沒有跟著應和,而是指著旁邊說道:“我倒是想跟總管你走,但問題是,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
“這邊的事情?”
封總管聽出了歐陽超的言外之意,眯著眼睛,打量著剛才與歐陽超交手的馬小招。
馬小招背景深厚,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剛才封總管的情緒變化,他也不是沒瞧見,當下也是在臉上勉強擠出了一些笑容,尷尬地擺了擺手。
他說道:“沒想到歐陽兄與小無相山,還有這層關係——當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啊……”
他這人也是個聰明絕頂之輩,能屈能伸,仿佛完全不像是剛才正在與歐陽超死鬥的那一位。
然而他這邊想要和解,但歐陽超卻死揪著不放,冷笑著說道:“現在是一家人了?之前你們可不是這麼說的……”
這時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的席行簡,卻走上前來,看著歐陽超,言語誠懇地說道:“歐陽兄,都是場麵上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多個朋友多條路,何必如此計較?之前的事情,的確是有誤會,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出來便是了……”
天山神池宮出身的席行簡,彆的不好說,但為人做事,以及利益交換這一套,卻是十分熟稔。
她要麼不開口,一開口便直接切中要害。
歐陽超聽了,沉吟一番,說道:“王熙之事我謀劃許久,之前就算了,後麵的事情,你們不許插手……”
席行簡皺眉,問:“王熙應該也到了此間,此地廣闊,地廣人稀,諸事龐雜,你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未必能找得到人——不如這樣,我們合作,把蛋糕做大,到時候東西到手,各自抄錄一份,如何?”
歐陽超有些不滿:“當日倘若不是你們中途插手,東西早就到了我手裡了……”
馬小招沒等席行簡開口,直接說道:“你真這麼想?彆忘了,當日除了我們之外,還有第三方呢……”
歐陽超眉頭挑起:“第三方?”
馬小招滿口胡言:“對呀,你忘記我們是怎麼到這兒來的了?那天在場的,還有另外兩人——女的不說,男的叫做許秀,是近年來在西南山城快速崛起的江湖新人,巨猛無比……威名赫赫的白蓮教,也就是邪靈教分支,還有瘟疫教徒,都在他手裡吃過大虧……”
他故意渲染著我的威脅,而席行簡則開口說道:“對,許秀與王熙認識的,你覺得就算是沒有我們,他會袖手旁觀?”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可著勁兒忽悠歐陽超。
但歐陽超卻隻注意到了一件事兒:“你們是說,那人叫做……許秀?”
馬小招點頭:“對,許秀——怎麼了?”
原本絕不同意分攤的歐陽超,這時卻突然改了口:“好,我同意與你們合作,共同謀奪王熙手裡的東西——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馬小招、席行簡齊聲問道:“請講……”
歐陽超回答:“既是同盟,那麼就當同仇敵愾——我要那個許秀的性命,到時候你們需要跟我同進同退,如何?”
哈?
馬小招萬萬沒有想到一個被自己拋出來擋槍子的“許秀”,會引起歐陽超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他不解地問:“不是,兄弟——那許秀雖然與王熙認識,你也不至於……”
歐陽超卻回答:“不,我跟許秀,還有另外一樁恩怨……”
“可以!”
拍板之人,卻是天山神池宮的席行簡。
在這過程中,她一直在觀察旁邊的封總管,瞧見這位肉山一般的怪物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於是也不問緣由,趕忙做主,答應下來。
她這邊一下決斷,馬氏兄弟也無不可,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