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行簡被馬小招突然問起,猶豫了一下,麵對著眾人期待的目光,不由得笑了笑:“其實說了也無妨——這包鳳鳳呢,其實並不姓包,原本應該姓陳……”
馬小招愕然:“姓陳?”
席行簡揭開真相,緩聲說道:“她本是茅山上一代大師兄、宗教總局副局長黑手雙城陳誌程,與句容蕭家蕭應顏的獨女詳情請見拙作《苗疆道事》)……”
“什麼?”
“不會吧?”
“怎麼可能?”
席行簡這般一說,場中眾人紛紛驚詫。
我這邊也大吃一驚——原來包子的父親,居然是總局的大領導。
而且她之前談及那“天王增玉功”的天王左使王新鑒時,其實聊過此人,但卻隻是輕描淡寫,似乎並無關係一般……
為什麼呢?
馬小招這邊忍不住問道:“她既然有這般來頭,為何還要改名換姓呢?”
席行簡說:“據說……我隻是據說啊,那陳黑手是天命降煞,命中還有十八劫,而且會禍及子女……故而當初兩人結婚,都是隱瞞不出,生子也是用了手段,模糊天機,假借他人……”
她大概解釋了一遍,隨後說道:“隻不過後來陳黑手官運亨通,成為大領導之後,命格改了,這才父女相認……但不知道是出於何種顧忌,外人還是罕有聽聞……”
隨後她又說了許多關於茅山的秘辛之事。
包括包子拜的,是茅山上上一代的傳功長老,輩分極其之高。
又譬如茅山當代掌教蕭克明,他小姑卻正好就是包子的母親蕭應顏……
……
席行簡與包子,或者說茅山,似乎有著許多千絲萬縷的聯係。
故而她對於這些秘辛,也是信手拈來,言之鑿鑿。
無論是馬家兄弟,還是歐陽超,又或者秘毒研究所的人,對她似乎都沒有任何的質疑。
至於那個小無相山的家夥,他對於凡間之事,一點都不在意,大部分時間都是守在洞口,查看外麵的動靜。
馬小招聽著席行簡的述說,整個人都很興奮。
他開始激動起來,揮舞手腳,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哎呀呀,我原本隻是覺得她長得不錯,跟那些網紅臉截然不同,率真可愛,沒想到還有這等的背景……”
說著他突發奇想:“你們說,我要是能把她給娶了,是不是就一步登天,成為這個行當裡麵的翹楚人物了?”
歐陽超聽了,忍不住笑:“得了吧,那小娘們兒,估計已經死在爛泥灘了……”
席行簡則說:“想當陳黑手的女婿?嗬嗬嗬,你得先過你老丈人那一關——就你這小身板兒,能擋得住他幾拳?蛋都給你敲碎了……”
馬小招卻不管這幫人潑冷水,摩拳擦掌地說:“媽的,我得回去,把人給救出來……”
席行簡有點不高興了:“你發什麼瘋?”
歐陽超則賤兮兮地笑:“你回去乾嘛?趁熱來一發嗎?”
這話兒旁人聽了無意,但落在我的耳朵裡,卻讓我頓時就怒從膽邊生,下意識地咬著牙,雙拳緊緊攥起。
然而就這麼一下的情緒起伏,卻被馬小招注意到了。
那家夥陡然跳起,衝著我這邊喊道:“誰?”
他喊話的一瞬間,我心裡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唉……
我一向覺得自己還算理智,沒曾想卻被歐陽超那賤人的一句話給整破防了去。
失策啊失策……
但事已至此,我知道藏著無用,看著旁邊陷入昏迷中的小遊和包子,我無奈,隻有從陰影之中,站了出來。
“許秀?”
瞧見來人是我,洞中之人,個個都驚訝無比。
但隨後,卻是歐陽超第一個反應過來。
那家夥瞧見我的一瞬間,立刻就化作一道疾風,倏然衝到了我跟前,直接抬手,就給了我一拳。
我原本還想著跟這幫人掰扯“唇亡齒寒”的道理,畢竟外麵到處都是可怕的引魂使者,大家不如在此躲著,相安無事……
結果歐陽超這一下,我也沒有防住,直接被他連續打了好幾拳。
等我回過神來時,感覺渾身多處骨骼,已然受創嚴重。
這時我方才喊出了姬影護衛,但身體已然有些垮了……
我背靠著山壁,姬影幫忙擋住了歐陽超,其餘人都準備過來幫忙,對我打壓,這時那馬小招卻站了出來,直接攔住了其他人,並且還叫停了歐陽超。
這邊的歐陽超渾身發黑,充滿了之前那種濃濃的冥河氣息,似乎不太像是他自己。
不過意識主體還在,他停歇下來,往後一躍,問:“你什麼意思?”
馬小招看著古怪的歐陽超,緩聲說道:“沒必要啊……”
歐陽超看了他一眼,說:“現在都這種情況了,你能不能先把自己的那點個人恩怨給放下?”
歐陽超搖頭,說:“不能。”
馬小招指著外麵說道:“那要是他逃出去,引來外麵的那幫引魂使者呢?童教授說了,引魂使者隻是不喜歡這裡的磁場,又不是不能進來……”
歐陽超眯著眼睛,說:“我有信心,不讓他出去,暴露我們……”
馬小招指著姬影:“那她呢?你也可以攔住?”
歐陽超打量了一下姬影,估量了一下,說:“你們幫忙,沒問題……”
馬小招當下也是果斷否定:“我反正不幫……”
“什麼?”
歐陽超雙目一瞪,看著馬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