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瑞剛才臉上還帶著笑容,此刻卻滿是憂慮。
我似乎懂了她要說什麼,點頭說道:“對……”
果然,雪瑞沉吟了一番,方才說道:“有件事情,我可能需要提醒你——說起來,秦長青並不算什麼,真正麻煩的,是他背後的養雞專業戶……”
我虛心求教:“請講。”
雪瑞說:“單獨一個不成氣候的秦長青,其實啥也不是,但那家夥背後是養雞專業戶——彆看此人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甚至江湖上幾乎都沒有傳聞,而且也辭去了邪靈掌教元帥的職位,但他實際上還是掌握了老邪靈的核心力量,一個叫做‘佛爺堂’的直屬機構,那裡都是他執掌邪靈期間,從各處網羅、收集的天才高手……”
佛爺堂?
我雙眼發亮,點了點頭。
雪瑞繼續告訴我,說佛爺堂在當年邪靈總壇被摧毀之後,就散落各處。
看似毫無波瀾,卻由明轉暗,化作養雞專業戶的爪牙和耳目。
不僅如此,這些年來他在主世界偃旗息鼓,卻在各個邊緣世界,以及不可知之地搞風搞雨……
他最可怕的,就是分身眾多,到處都是他的影子。
而這個秦長青,卻是養雞專業戶近些年來計劃裡的大手筆,甚至代表著他人性裡負麵情緒“嫉妒”,與他本體,也是息息相關的。
現如今,秦長青死在了我們之手,必然會引發養雞專業戶的暴怒。
那家夥,一旦將目光注視到我和小杜身上來,帶來的後續影響,絕對是十分可怕的。
為此雪瑞語氣沉重地說道:“我之前,忘記提醒你們了——與秦長青發生衝突沒關係,甚至將他重傷、將他關起來都沒事……但如果將他給殺了,那恐怕就惹了大麻煩……”
聽到雪瑞的一番話語,我不由得笑了。
我把當時的細節,跟雪瑞說了一遍。
包括秦長青跟我們說的那些威脅,以及小杜的果斷出手,還有我將秦長青身體裡飛出的那條青色細線收入龍牙棒中……
聽完這些,情緒一直很緊張的雪瑞,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說:“若是如此,養雞專業戶或許未必知曉……”
說完,她又皺著眉頭說:“馬小招他們……”
我說:“我已經吩咐他們,此事不得外傳——小杜我可以打包票,至於馬小招嘛,這個隻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把他拉到一條船上了……”
隨後我又說:“另外還有一個抓來的舌頭,可能會透露消息……”
雪瑞問:“你有什麼打算?”
我說:“把人放回去,肯定全程暴露了,但將人殺了呢,我又覺得有點過於嚴苛——所以帶回來,想聽聽你的意見。”
雪瑞想了想,說:“那就將他交給畜生道這邊吧,等小米兒回來再說。”
我點了點頭:“也好。”
講完這些,雪瑞還是有點兒不放心,說等回去時,她想辦法找點人,看能不能把這件事情給平下來。
我微笑,也沒有說太多,隻是表示感謝。
聊完這些,雪瑞忍不住感慨一聲,說:“說實話,我是真沒想到,你們居然把魚太虛和秦長青,都給解決了……”
我說:“這個我們當時也沒有預料到……”
此事放下,我想了想,又提起一事兒來:“對了,偷聽魚太虛與秦長青的對話時,他們提到了陸左哥。”
啊?
雪瑞聽了,眯眼看著我,說:“怎麼講?”
她表麵很是平淡,但微微顫抖的肩,以及緊緊咬著的嘴唇,卻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緊張。
我說:“那廝說大概六年前,他盤踞的什麼黑風洞,有遇到過陸左哥,雙方好像打過一場,他敗了……”
雪瑞問:“然後呢?”
我搖頭:“沒有了。”
雪瑞“哦”了一聲,卻也沒有再多問什麼。
我感覺到她的克製和防備,先是詫異了一下,隨後回想起來——她怕不是覺得我在試探她吧?
畢竟按照宮鬥劇來講,我是屬於“妖皇後”一方的嫡係,而她則是“雪貴妃”……
現如今大家同舟共濟,共度危難。
但若是回去了,彼此之間,還是有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