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鋼局眉飛色舞地跟我描述著“天下太平”的願景，我一開始不說話，等過了一會兒，忍不住潑起了冷水來：“那可不一定……”
當初屈胖三按住伏屍程寒、蕭掌教雷劈南宋道人馮鼎，都說過這人二十年內，不可能重現江湖，類似的話語……
可結果呢？
一年的時間不到，這兩人，卻是成了神秘社的四大金剛之一……
雖然馮鼎的境界大跌，完全不複初醒之時的巔峰狀態，甚至與我都能拉扯一番，但人家的確也沒有就此沉淪二十年。
還有一事兒，當初瘟疫天使突襲江邊小院，間接導致老範慘死。
蕭掌教聽聞，直接遠赴海地，在人家老巢，將那堪稱教主的瘟疫之子給擊殺，一時間威懾群雄……
但結果呢？
該碰上還是碰上，該下黑手還是會下黑手。
時至如今，我們遇見的瘟疫天使，已經快有一個手掌的數目了吧？
這說明什麼？
時代變了，規則也跟過去截然不同。
聯想起在黃泉路、畜生道邊緣之地等處，聽到的秘聞和消息，我感覺隱隱約約間，似乎藏有大勢，仿佛洪流，奔騰不休……
以前呢，那幫人或許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關係，節省人力，不敢妄動，想要更好的潛伏下來，集結人手。
但現在，斷斷續續，就有大佬上了牌桌，打出了積蓄已久的底牌來……
拚的就是一個“狠”！
我這邊考慮很多，但鋼局卻十分樂觀。
他彈了彈煙灰，然後說道：“你經曆過昨天的事兒，也知曉那三位所謂天使的秘名，卻不知道它們這名字的背後，到底代表著什麼……”
我有些好奇：“代表什麼？”
鋼局說：“你也經曆了許多超凡事件，對於天使這等生物，應該也算是有所了解吧？”
我點了點頭，說：“算是吧。”
天使這玩意，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其實與我身邊的這些道靈很像。
稍微低端一些的黃巾力士啊，雷部三將之類的，且不說了。
像火部三將觜火猴、室火豬、翼火蛇，都是曾經出現在道藏典籍之上，有名有姓的星宿，也有著殘缺的意識主體……
唯一的區彆，就是它們沒有如這幫天使一般、堪稱人間兵器的超凡肉身。
而這個，卻正是對方讓人驚訝和恐懼的地方。
鋼局說道：“所謂天使，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肉身，一部分是魔靈……”
“肉身呢，據我所知，是從某處秘境之中出產，不但數量極其有限，而且收獲也需要付出巨大代價，非常難得……”
“至於魔靈，也就是那幫人口中的神使，想要降臨於世，也是千難萬難——首先是能將神魂撕裂，並且能夠足夠穩定的，就需要一定的實力和境界，一個蘿卜一個坑，數量稀少；其次想要撕破屏障，即便是以那幫邪神的全力以赴，也必須得有此間的祭祀、信仰念力做支撐、定位和引導……而完成這些儀式，也是無比的艱難……”
“瘟疫之母這兩年動作很大，所以降臨的天使，才會很多……”
“但即便如此，到了現在，存貨估計也快清空了……”
聽完鋼局的解釋，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