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包子的到來,還是鋼局的到來,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包子母親可以風輕雲淡,放下我們不管,那是人家牌麵大,可以用不著計較這些。
但我們這一進都江堰水渦,去了半個月,然後帶出了一個北派白蓮大祭酒的腦袋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怎麼可能不被人關注?
不過來的是鋼局與馬賈這兩個老熟人,讓我的心裡多少有點好受。
看得出來,官方還是在意到了我心裡麵的情緒。
至少鋼局這邊堅持住了,沒有再讓一幫莫名其妙的官僚過來,跟我扯一堆有的沒的……
將兩人迎進了套房客廳,我讓鋼局和馬賈坐在沙發上,我則坐在旁邊的單人上,看著正襟危坐的馬賈,說:“怎麼,過來找我做筆錄?”
馬賈有些尷尬,下意識地低頭,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反倒是鋼局哈哈一笑,說:“咋滴,對我們有意見唄?”
我指著馬賈說道:“這個事兒,馬隊長門兒清,你讓他跟你講……”
鋼局說:“這事兒怪我——當初也是總局那邊任務緊,來不及交代就走了,等聽到這邊的事兒,我處理完了,就趕回來,結果你們十多天都沒有露麵,又不能一直盯著……”
他誠懇地道歉:“這次讓你在朋友麵前丟麵子了,我的、我的,能不能找個機會,你請隔壁老王過來,我罰酒三杯,向他賠罪……”
鋼局作為西南局的副局長,態度都撩到這兒來了,我還能說啥?
當下也是順驢下坡,接受了他的道歉,說:“其實這兒,也不怪你,主要是那幫官僚太氣人……”
鋼局一臉嚴肅地說:“地方保護主義、朝堂與商人,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狗屁事情,不光是我們內地,就連最發達的沿海也都比比皆是……這個沒辦法。不過隻要我尹鑫鋼在,就不會讓那幫狗逼在我們這兒猖獗,肆意妄為……”
得了鋼局表態,我也沒有再多矯情,與他簡單地聊起了此番進入都江堰水渦裡麵,所發生的事情。
這灌江口洞天,多方參與,並且還涉及到千年之前的秘辛,甚至還有時空亂流……
講述起來,多少有點兒複雜。
特彆是這裡麵還需要有些春秋筆法,不能將太多的重點說出——倒也不是我信不過鋼局,而是他終究代表官方……
這些消息,一旦入檔,擁有一定級彆權限的人,都能夠瞧見。
如果這些人心係正義,那也罷了……
但如果是浙閩洪家那樣的人呢?
所以我將講述的重點,放在了兩邊的對抗之上。
鋼局與馬賈認真地聽我說著,中間基本都不講話,一直等到最後我講完,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方才長長吐出了一口氣來。
我看他們表情有些怪異,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鋼局說:“有個事情,不能瞞你——二處的小鐘,他也回來了,不過說法供詞呢,跟你剛才說的呢,卻有點出入……”
鐘處長,回來了?
我聽完,不由得一愣,隨後想清楚了——之前先後進了三撥人,到了那灌江口洞天裡去。
這說明了灌江口洞天,其實多少還是有點兒千瘡百孔的。
儘管阿蠻封了籙位神職,成了灌江口土地,但冰凍三尺,並非一日之寒,想要徹底封閉,卻也還是需要一段時間來調整的。
即便有王明的幫助,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