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叢山之中,血月殘影之下,一隊人在快速行進著。
所謂“魔國”,南北地域的差異,還是挺大的。
稍微靠北一些,遍地雪原。
而靠近大河“汶水”這邊,則仿佛春夏之交,綠草茵茵,遍地草木……
馬小招雖然聽從我的命令,並無太多話語,但離開之後,還是忍不住抱怨地說道:“秀哥,眼看著那家夥即將入駐青蚨鎮,立下偌大功勞……我們怎麼能走呢?這豈不是直接把功勞拱手送出,跟我們半點關係都沒有了唄?”
聽到馬小招的話語,我不由得笑了:“功勞?什麼功勞?誰能瞧見?”
馬小招說:“不是說全程會有高手在背後盯著,幫我們計分,並且提供幫助嗎?”
我笑了笑,然後說道:“此番演習,就如同下圍棋一般,邊邊角角,都算不得什麼;真正決定勝負手的,是如何屠大龍……”
馬小招依舊很不滿,說:“可那幫小日本,用完人就翻臉,多少有點不仗義。”
我說:“實話實說,這一次的青蚨鎮之戰,基本上也都是他們出力……”
馬小招說:“那也不能事情剛有點眉目,就找茬讓我們離開啊——我們在山裡忙碌兩天了,幾乎都沒有怎麼休息過,也不說給喝口熱水?”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你那是喝熱水的事兒嗎?”
馬小招一聽,頓時心虛:“不是嗎?”
我說:“你怕不是惦記著跟女妖精打架的事兒吧?”
馬小招當下也是義正言辭地說:“怎麼可能——哎,對了,秀神,你說我妻葵那家夥,他降服那八眼魔女的手段,到底是什麼情況?一吻,就能直接搞定一切?這樣太誇張了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滿是憧憬,就差把“我也想學”,寫在腦門頂上了。
我的關注點,卻與馬小招截然不同。
想了想,我說道:“我妻葵這人的來曆,應該不一般……”
說完,我又加了一句:“很不一般!”
馬小招說:“的確不一般——一吻降魔……這路數,也隻有小日本才能想得出來……”
我轉頭,看向了蕭四,問:“你有什麼看法?”
蕭四乃井下世界上來的,在他們那地方,本身就是人中龍鳳,頂一流的存在。
或許因為修行需要重頭練起,手段和實力稍有欠缺……
但我相信他的眼光,絕對是一流的。
果然,蕭四的回答,直切要害:“這個我妻葵,他對待北海鵬王的態度,遠沒有大家普遍存在的畏懼,對待也多是平視,而非仰望……”
簡單一句話,直接說出了我的心中所想:“對,他剛才說了一句,講‘造化與權柄,他多少有點兒心得’——這句話,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凡人,所能說出來的……”
馬小招下意識地反駁:“說不定是講出來,吹牛逼的呢?”
我看了他一眼,說:“你覺得他是吹牛逼?”
馬小招被我看得啞口無言。
我平靜地敲打道:“對彆人的理性看待,也是對自己的一種尊重。”
馬小招服服帖帖,說:“那北海鵬王,是擁有殘缺神格、幾乎半神的魔王存在,而這位我妻葵,他難道也是半神不成?”
我搖頭,說:“自然不是。”
作為玄門一品,即便是隱藏再深,我到底還是能夠感應得到的。
此刻的我妻葵,距離半神,肯定還是相差甚遠……
至於他為何這般“自信”,目前我們的確也是沒有任何的頭緒。
……
為了趕過去與洪秀等人彙合,我們幾乎不作太多停留,在群山之間,不斷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