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趕著騾車往右,而當我穿上鎖子甲後,卻被這個黑衣人帶著,轉向了左前方。
我跟在那人身後,走過一個寬敞大廳,卻突然轉折。
拐了兩回,最後居然來到了一處十分狹窄,僅能容一人側身通過的通道。
兩人側身而行,那人沉默不語,而我終於忍不住了,問:“那啥,兄弟……”
那人繼續往前走,並沒有回應我。
我卻停下了,說:“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那人走了十米開外,方才意識到我沒有跟過來,於是停了下來。
隨後,他在黑暗中,打量著我。
我與他對視,沉默了一會兒,走上前幾步,又倔強而認真地問了一遍:“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那人盯著我看了幾秒鐘,方才說道:“他們沒跟你說清楚?”
我說:“說了一些,但我希望了解全部。”
那人沒有說話,就在我以為他要發飆的時候,對方卻突然開了口:“我也不知道,隻知道自己的任務,是帶你混入重囚區,然後等待著外麵陷入混亂,兵力調遣時,讓你去將裡麵的一個重囚帶出……”
我說:“所以……”
他說:“所以,你跟著我走,不要說話,不要暴露身份……”
說完,他繼續走了,沒有再等我。
我也沒有再鬨情緒,而是跟著他一直走。
我們通過那條狹窄的縫隙,一路走著,最後來到了一處類似於更衣室之類的地方。
這裡有成排鐵櫃子與裝備槽。
還有兩個正在休息閒聊的兵士。
這兩個屬於化形不完整的妖邪,身上的鱗甲層層疊疊,腦袋則如同穿山甲一般。
瞧見角落裡突然冒出兩人來,它們都愣了一下。
其中一個人用妖語問道:“你們是哪部分的,怎麼有點臉生?”
我身邊的黑衣人沒有廢話,直接貼上,然後陡然暴起。
他速度極快,而且對方在這腹地之處,防範也並不算多,所以電光火石之間,兩人便倒了下去。
我有些愕然。
黑衣人卻輕車熟路地將兩具屍體拖入鐵櫃子,將其處理好現場血跡。
隨後他又從一個鐵格子裡,拿出了一個銘牌來,讓我掛在腰間。
弄完這些,他慢條斯理地幫我整理了一下黝黑鎖子甲,又弄了個覆麵頭盔帶給我戴上。
隨後兩人繼續出發。
從這邊出來,我們憑借著令牌,過了兩道門崗,一處懸空鐵鏈橋……
最終居然一路順利,混進了一片仿佛全是金屬打造的鐵籠房間來。
這兒的整個空間,都仿佛一個整體鑄就的鐵器。
裡麵蜂窩一樣的結構,每一個格子就是一個囚籠,然後地上、天花以及柵欄之上,都布滿了流動的暗紅色符文,將此間整體聯合在了一起,仿佛一件恐怖法器。
然後,在中間的地方,有兩道碗口大的小溝。
左邊的小溝,流著銀白色的水銀河流。
右邊的小溝,流著暗紅色、刺鼻腥氣的血槽……
這兩條小溝,就仿佛那法器的經脈一般。
伴隨著它的流動,整個金屬空間,就仿佛有了呼吸與脈搏。
黑衣人來到此間,整個人都佝僂起來,小心翼翼地走著,不敢有太多的動靜。
我則好奇地用餘光左右打量,卻並沒有發現有一個守衛。
就在這時,突然間我左手邊的一個鐵格子裡,伸出一隻宛如枯樹根的手。
有人抓住鐵欄。
緊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對我說道:“年輕人,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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