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厲副局長的時候,他表現得格外嚴肅與刻板,上來就將我們都給敲打了一頓……
但話語的最後,卻突然一轉,說如果能夠爭奪頭名,必將擺下慶功宴。
他,宗教總局的副局長,要給在座的諸位敬酒致謝。
而現如今,他也是終於履行了承諾。
麵對著滿臉笑容的厲副局長,我多少感覺到有些陌生,不過也能過真心感覺到他笑容裡的真誠——這一次北線演習,我,巴中許秀的確也算得上是居功至偉……
原本都已經死掉了的我,居然又重新活轉過來,這事兒對於大部分人來講,都是一件格外開心的事情。
至少在場的眾人裡麵,除了洪秀……
哈哈,這哥們不提也罷。
我過去,與厲局重重握手,他居然親熱地順勢一把攬住了我的肩膀,引我入席:“來來來,快說說你這幾個月,都去了哪兒——知道我們找你,費了多大的勁兒嗎?”
此刻的厲局完全沒有初見之時的莊嚴,反倒是如同一老大哥一般親切熱情。
我被按在了主位上,趕忙站起身來:“不行、不行,有厲局在,我怎麼能坐主位呢?”
厲局卻死死按住了我,說:“今日是以功勞論主次……再說了,你又不是公門中人,哪裡學來的這些講究?”
我說:“就算不是公門,也得講長幼有序吧?”
厲局卻對左右說道:“大家說說,這主位,小許坐不坐得?”
一句話落,立刻有好幾人紛紛喊道:“坐得、坐得……”
“秀神坐不得,我屁股都不敢挨著了……”
“對呀、對呀……”
以方擒虎為首的這幾人,快活得笑著,我也沒有再矯情,這才坐下,又與旁邊幾人拱手招呼。
就連坐在角落的洪秀,也都沒有落下。
而洪秀這人,不愧是新生代之中的佼佼者,被某些人吹噓“黑手雙城”繼承人的角色,此刻即便心情無比抑鬱,表情管理卻還是格外不錯,此刻也是與我笑了笑,熱情招呼道:“你這一個招呼都不打,隱遁了幾個月,今天可得先罰幾杯……”
好家夥,這場麵的確沒有落下,但話語裡,卻多少有點兒怨氣難消,上來就擠兌我了。
我卻毫不在意,哈哈一笑,說:“我也不想啊,無可奈何……”.caso.
這時服務員開始上菜了,還弄了五瓶五糧液來,直接擺上。
厲局絲毫沒有領導模樣,自己開了瓶,說道:“來來來,這慶功酒先斟滿,再聽小許你跟我們說說……”
我客氣了一下,也是讓領導倒滿酒,隨後又搶過了酒瓶,給他也倒上。
其餘人也各自倒酒,就連朱魚、歸心兩位女士,也沒有例外。
酒倒滿,大家碰了一杯,飲過之後,我也知道眾人好奇的點兒,於是也就將當日之事,簡單說了一下。
不過這事兒,自然不可能與黑手雙城說的那般清楚,甚至連流放地的事兒,都給隱沒了去……
大概就是被打落虛空,渾渾噩噩……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卻是瞧見前方有一點亮光,下意識地驅動最後一絲力氣,鑽了過去,沒想到卻出現在了長江上遊,西川的某處小河邊……
然後我這邊找了人家,彼此對應,這才知道時間恍惚,悠悠而過,已經是四個月後了。
這番說辭,是我之前就與黑手雙城對過台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