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壁之內，那人聲音蒼老而冷漠，且並未露麵。
但話語裡的意思，多少有點兒不太友好，給人感覺有點兒倚老賣老的意思……
但蕭四卻不以為意，又與那人客氣了幾句，並且還主動稟告了我與虎子的身份，這才走出了山門區域。
等稍微走遠了一些，蕭四與我們說道：“守門的那位，是茅山的資深長老，也是蕭掌教與陳總局的師叔輩，身份擺在那兒，性子又比較執拗守舊，說話難免有些不太好聽，兩位不必在意……”
虎子是個木腦袋，啥也感覺不到，隻是嘿嘿地笑，然後打量著周圍景色。
不光是我，他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等華夏境內的頂尖宗門，對於這種傳說中的洞天福地，難免好奇。
我則聽出了幾分異樣的味道來，問：“聽那人的意思，蕭老大是準備讓你繼任茅山，成為下一代的掌教真人？”
蕭四苦笑一番，說道：“茅山之事，頗為複雜，一時間倒也有點說不清楚……”
我很懂，立刻說道：“那便罷了……”
蕭四猶豫了一下，卻又說道：“秀哥你與包子姑奶奶是男女朋友，也算是半個自家人，與你說了，倒也無妨——實際上，整個茅山上下，各位長老以及下麵的弟子，最屬意的繼任者，並非旁人，而是你的女朋友……”
我聽了，直接愣得嘴巴都張開了：“不會吧，包子？”
蕭四點頭，說：“姑奶奶生於茅山、長於茅山，自小就天賦異稟，師從前代傳功長老，後來身世之謎解開，卻是現任傳功長老蕭應顏蕭長老，與陳總局之女，身份地位，以及實力都是上上之選，雖小時頑劣，但長大後性格變了許多，識大體重大局，聰慧異常，為無數人稱頌……”
在他口中，我聽到了包子的另外一麵，也是我之前沒有聽說過的。
隨後蕭四又說道自己，說：“至於我，秀哥你也知道我的來曆，是從井下世界上來的，算不得茅山正宗，更非嫡係——並且我從來也不以此間茅山宗為根本，上來所求的，也不過是保住我的家鄉，維持安寧……”
蕭四這個人，說得十分誠懇，不偏不倚，雙目清澈，讓人生不出惡感來。
我聽了，點頭說道：“那怎麼會？”
蕭四苦笑，說：“問題就在這裡——掌教真人這個無數茅山子弟，都為之渴求的職位，包子姑奶奶卻棄之如敝履，覺得是約束她自由的繩索，根本就不在乎，甚至還鬨了幾回脾氣……”
呃？
我聽了，忍不住想笑：“這的確也符合她的性格……”
對於很多人來講，茅山宗這等頂尖道門，不但宗門內的資源豐厚，在江湖上的地位頗高，甚至在朝堂之上，也有著強大的影響力……
能夠成為此間的話事掌權人，絕對是光耀門楣之事。
但對於包子來講，這些於她，卻並沒有半分誘惑力，反而成為了限製她的枷鎖。
蕭四苦笑，說：“對呀，正因如此，反而亂了——茅山這些年來，因為先後出了陶地仙、蕭地仙以及陳總局這般名震天下的大人物，故而氣運如虹，人才輩出，新生代也出了不少厲害之輩，並且老一輩呢，也有許多的出色人物，按理說從中間隨便選一個，利益平衡，倒也輕鬆……”
“但蕭掌教也不知道怎麼的，卻偏偏把我一個外人架上火來烤，弄得我很是尷尬……”
我感覺到了他的困擾，想了想，說：“大概，他想弄一個鯰魚效應吧？”
蕭四搖了搖頭，說：“不說了，我帶你們，直接去找傳功長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