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的合金快刀,被突然浮現的一把銅錢劍擋住。
緊接著有一道身影陡然浮現,一把抓住了那信心喪失的毒育書生巫勇,往某處一扔:“快走……”
虎子瞧見這橫生意外的不速之客,陡然惱怒:“想走?沒那麼容易!”
他一拳轟去,拳風宛如狂風巨浪。
但那人影卻絲毫不慌,猛然一抖,卻是趁著虎子的勁浪,猛然一翻身,人卻落到了不遠處的險峰之上去。
虎子惱怒,正欲撲擊,卻被我給伸手攔住了:“慢著……”
虎子滿臉疑惑,我卻抬起頭來,看著險峰之上的那人,拱手說道:“馮道長,許久未見,彆來無恙啊?”
虎子定睛一看,那位於石陣險峰之上的黃袍道長,可不就是之前露過臉的南宋道人馮鼎嗎?
當初畜生道邊緣之地一彆,這家夥便再也沒有露過麵。
後來我依托山川堪輿圖,通過澤路山,重回畜生道邊緣之地,也曾經到處找過,卻再也沒有瞧見此人蹤跡。
今日一見,那道家高人的形象,越發凸顯,仙氣飄飄,宛道家真修,大拿之輩……
南宋道人馮鼎居高臨下,看了我一眼,拱手說道:“許小友,多日未見,你這等手段,已然超凡入聖,不似凡人了……”
我聽了,不由得笑了起來:“這還是托了道長之福,許秀方才有了今天。”
我這話並不算假。
當日我被人追殺,落到墓下,是馮鼎將我救出,不讓敵人將我斬殺。
雖然對他而言,不過隨手之事,並且事後更是直接轉身,投入了敵方陣營之中去……
但事實就是事實,不可抹殺。
然而馮鼎聽到我的話語,卻不由得一陣臉紅,開口說道:“許小友切莫這般說了,折煞貧道了……”
我與馮鼎敘完舊,卻話鋒一轉,指著那巫勇說道:“不過道長,你我雖有交情,但畢竟各自為營,我也不能過於放手——這樣,你把那小子留下,我便不與你動手,如何?”
聽到我的話語,馮鼎眉頭一皺,卻還是耐著性子問道:“你與他可有私仇?”
我搖頭,說:“沒有——即便剛才對我動手,也不過聽令行事,我可以理解……”
馮鼎問:“那你為何偏要殺他?”
我說:“國仇遠勝私怨!”
馮鼎卻搖頭說道:“不,我不能讓你殺他——巫勇在大檔頭的計劃中,意義非凡,我必須保他……”
我眯著眼睛,不屑地說:“是幫著你們大檔頭,去操控人心嗎?”
馮鼎聽了,卻沉默下來,並不答話。
我看著這個來自南宋末年的道士,忍不住勸道:“道長你能從南宋活到現今,也是舉世難得的機緣,何必與人做狗,將一身手段,浪費於那幫惡人之上?不如罷了,反倒輕鬆自在?”
馮鼎搖頭,歎道:“你道我機緣難得,卻不料這機緣,是何人所賜……”
說罷,他卻是猛然起身,打算抽身離開。
卻不料旁邊的虎子,沒有了我的製止,足尖一點,人便如猛虎出籠,又是轟出一拳。
馮鼎腳下的險峰轟然倒塌,他人也不由得飛落而下。
這時我也提著手中的合金快刀,陡然上前。
馮鼎於我,的確有過恩情。
但那些情分,卻早已在當初那畜生道的邊緣之地裡,消耗殆儘。
鐺!
……
馮鼎一掌推走了巫勇,然後回身過來攔我。
雙方大打出手,轉瞬之間,卻已交手了十數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