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的五大修行聖地皆露麵,代表的,是這場婚禮在國內修行界的牌麵。
那麼接下來的畫風,突然就為之一變。
什麼沙漠國度、什麼就天竺王國……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有人當時就懵了,低聲說道:“沒聽說過黑手雙城,跟這幫人有關聯啊?”
旁邊的人立馬糾正:“你沒聽人家的賀詞嗎?那是衝著黑手雙城的女婿許秀來的……”
“臥槽,許秀?他這女婿,不是在北線演習出的頭嗎?怎麼又跑到國外去了?什麼背景啊……”
“你他媽來參加婚禮,都不知道人什麼背景?”
“不知道啊,我就是代表洛陽蘇家的長輩,衝著黑手雙城的麵子過來的,到現在還迷迷糊糊呢……”
“我跟你講,我也是剛剛聽說——青城山的方圓,你知道不?青城大比的狀元郎,之前我問他為啥這回青城山弄得跟自家嫁女一樣,人怎麼說?”
“臥槽?你這兒還有內幕?那就彆藏著掖著了,趕緊說啊?”
“行行行,反正也不是秘密,告訴你也無妨——方圓告訴我,青城山新進獲得的洞天福地,原本是二郎真君的灌江口道場……而那租借的灌江口道場,是人許秀說了算……”
臥槽,臥槽,臥槽……
無數的驚歎,還沒有落下帷幕,卻瞧見又來了一幫金發碧眼、眉高目深的白人。
唱名台上,有人在喊:“塔羅會會長陸默,特遣副會長莉莉絲,前來道賀……”
原本還一臉懵的圍觀群眾,這回直接傻了。
臥槽,這麼國際化?
……
我站在鳳鳴山莊占地最高的靈越閣樓頂玻璃幕布前,居高臨下,俯瞰著右下方的露天禮台。
草坪上,人頭攢動。
還不到十一點,就已經聚集了不下千人。
就算如此,也幾乎是強行限流了。
不但大部分的進場之人,需要手持邀請函,而且對於人數,也做了限製。
不然更多。
看著無眼先知,那位在南亞次大陸享譽盛名,仿佛轉世活佛一樣的大佬,都千裡迢迢地趕來……
我下意識地揉了揉鼻子,感覺很是尷尬。
整個頂樓,隻有我與黑手雙城兩人。
而人後的黑手雙城,卻是坐著輪椅,須發皆白,精神萎靡,一副垂垂老矣,風燭殘年的模樣。.
他沒有站在窗邊打量,卻仿佛都入了眼中,淡淡笑道:“他居然也來了?”
我苦笑一聲,說:“許是為了地藏王菩薩的道場吧……”
無眼先知,算是我嶽父的手下敗將。
聽到布置在外圍的人員彙報,我多少還是有些驚訝的。
但思索了一番,還是決定讓人放行。
畢竟……
甭管私底下有什麼鬥爭,但在這大喜之日,還是讓麵子上過得去一些。
我簡單地解釋了一句,隨後笑著說道:“爸,要見一下你這手下敗將不?”
黑手雙城搖頭,說:“算了,沒必要……”
無眼先知若論與人爭鬥的實力,倒也隻能說一般。
但如果說天人感應之法,以及“眼光”……
他雖然瞎了,但感知力卻是一等一的強。
我們這老狐狸、小狐狸,在外人麵前互飆演技,卻未必能夠瞞得過那專修感應之法的無眼先知。
而且我說他是為了地藏王來的,就真的是?
要萬一……
無眼先知,是幫那些人,過來刺探情報的呢?
可以,但沒必要。
我點頭,說道:“行,我讓馬小招這個逼,去應付那個老油條……”
馬小招是個小油條,應付無眼先知這老油條。
完美!
我這邊傳了訊,回過頭來,瞧了一眼草地上的熱鬨景象,不由地苦笑一聲,對黑手雙城說道:“爸,這個搞得,是不是太張揚了一點?”
坐在輪椅上的黑手雙城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張揚嗎?”
我說:“如果真的如同你計劃的,那幫人今日動手——今天這麼弄,著實是沒必要……”
黑手雙城平靜地說:“說起來,這也是刺激那些人的一種方式……”
我一愣,問:“怎麼個說法?”
他卻笑了笑,說:“沒事,讓我自己待一會兒,你先去見見幾個客人吧——特彆是南海劍魔,那倔老頭,可是個誰也不理睬的性子,怎麼今天就跑來露了麵呢?”
呃?
我本來,還想問一問天山神池宮使者的事兒。
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按耐住。
……
南海劍魔,今日拋頭露麵……
而且還是如此大張旗鼓,直接報上了“南海陷空島”之名……
當真是不符合他低調內斂的性格。
但我卻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