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提醒道。
“是小兄弟呀。”
江海國這才想起來了:“你是曙光醫院的醫生?”
上次江海國拉雲珩就是在曙光門口拉著雲珩去同濟的,當時江海國是下水救人,女孩救上來之後雲珩也幫忙了,江海國有印象,知道雲珩是醫生。
也就是他看不到,要是能看到,肯定一眼就能認出雲珩。
“對。”
雲珩走過去,在病床邊上坐下,道:“剛才正準備下班,遇到了嫂子,才知道老哥你住院了,怎麼回事?”
“那天回去之後就感覺有點冷,沒當回事,衝了個澡,吃了飯就床上躺著,還睡不踏實,第二天早上起來就看不見了。”
江海國歎著氣:“這麼多天了,還不知道什麼情況。”
“我當時說讓老哥你回去弄點薑湯喝一下,你沒喝?”
雲珩問。
當時下水救人的不僅僅江海國,所以當時雲珩給幾個人都叮囑了,回去喝點薑湯。
這倒不是雲珩就知道不喝薑湯會生病,隻是一個預防,喝點薑湯,祛祛寒,能防止感受外邪,這就像是打疫苗一樣。
有的人不打疫苗也沒事,有的人打了疫苗也有可能感染,隻是一個概率問題。
“吃了飯就睡了,也是沒當回事。”
江海國有點不好意思。
“雲醫生,您的意思是我們家老江這個情況還是和上次救人有關係?”
江海國的妻子問道。
“肯定有關係。”
雲珩說著話已經開始給江海國診脈了“全身疼痛,頭疼,惡寒,各種眼科檢查和腦部檢查又沒問題,很顯然不是眼病。”
一邊說著雲珩又問了江海國幾個問題,然後查看了一下江海國的舌苔。
脈象沉細,略緊,舌淡而潤,苔白膩,從脈證上看雖然沒有明顯的寒證,可綜合來說江海國的情況和雲珩剛才那會兒判斷的沒多大出入,屬於寒邪直中少陰所導致的暴盲。
因為江海國那天救人的時候雲珩就在邊上,對病因本就有個判斷,現在各方印證,基本上可以確診。
“不是眼病?”
江海國的妻子不解道:“那怎麼看不見了呢。”
雲珩解釋道:“上次老哥下水救人,加上當時風比較大,寒邪入侵,寒為陰邪,很容易損傷人體的陽氣,重寒、大寒往往都是長驅直入,直入中三陰,一旦傷及太陰,就會出現吐、逆,傷及厥陰........”
“腎藏五臟六腑之精氣,上注於目,開竅於耳,經脈穿膈、入肺......可以說和發音、聽力、視力都是息息相關的,一旦傷及少陰,就有可能出現失音、耳聾、目盲等一些症狀。”
“雲醫生,那我這個病好治嗎?”
江海國有些激動的問道。
雲珩說的一些專用詞他雖然聽不太懂,可大概意思他聽的明白。
他這個情況是上次救人的時候感受了寒邪,水涼,吹風,下雨這些,然後導致的,這個道理聽上去可信度就很高了。
患者是不懂醫,可他知道自己每天都乾什麼,狀態如何,做了什麼事,醫生要是能把這些理說通,其實是很容易讓患者信任的。
一些厲害的名家醫手為什麼讓人感覺到神,就是因為他們能通過脈證說出一些患者自己都忽視的問題。
住了十天院,錢花了不少,一點起色都沒有,江海國都快絕望了,上午的時候江海國還給妻子說著,要不就不看了吧,家裡已經沒錢了。
在這種時候,聽雲珩說了這麼一番分析,江海國突然就看到了希望。
“既然辯證清楚,治療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
雲珩點了點頭。
這個病不難治,主要是江海國現在並不在他們中醫科,而是在眼科這邊,雖然是同一家醫院的醫生,雲珩也不好貿然插手人家眼科這邊的治療。
要是啟建平過來,自然是無所謂,科主任級彆地位就很高了,權限也大,尋常主治都不敢在彆人家科室指手畫腳,更何況雲珩還隻是進修醫生。
“雲醫生,那.......”
江海國的妻子也帶著期待看著雲珩。
雲珩沉吟了一下,道:“這樣吧,今天時間不早了,明天等醫生上班,你們可以提議看一下中醫,要求中醫會診,或者要求轉科室,在這邊我的處方下了你們也不好用的。”
這也是換了江海國了,一位毫不猶豫下水救人的英雄,雲珩願意給他想點辦法,要不然這一番話雲珩是不會說的,這一番話說出來,遇到那種不識趣的患者家屬,轉過頭把你賣了,麻煩的還是自己。
這事在醫院並不少見。
人心複雜,知人知麵不知心,黑心醫生有,壞心眼的患者和患者家屬也有,很多患者家屬救人前一套,救人後一套,多了去了。
“雲醫生,我們知道了,謝謝您。”
江海國的妻子點了點頭,然後握著江海國的手,對雲珩道:“明天我會給沈主任說,不會說您過來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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