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青明白了。
“我知道了，謝謝姐姐，天這麼冷，我要先回家了，您也早點回去。”
離開了那一片家屬院，顧青青也沒有立刻回家，好不容易來了一次，乾脆再去做幾次交易，換點兒錢在身上。
至於紡織廠的另一片家屬院，她也特地去瞧了瞧，打聽了一下。
副廠長的兒子，還真是這個情況。
鄭國柱也確實在巴結人家。
顧青青臉色沉重的回了家。
到了家之後，才發現陸向陽跟王宇已經回來了，王宇滿臉都是喜色，看來收獲不小。
顧青青開了門進屋，陸向陽跟了進來，臉色不太好。
“你去哪兒了？”
家裡她的屋子一直鎖著門，到處都沒找到她，他還真擔心她會出事。
如今回來了，陸向陽猜測，多半是去縣城了。
顧青青也沒隱瞞，“去縣城了。”
陸向陽皺眉，不太高興她的行為，但還是耐著性子，溫和道：“去縣城做什麼？家裡還缺什麼嗎？”
顧青青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陸向陽竟然沒發脾氣，這耐心可真好。
“我去打聽點兒消息，前兩天我小姑姑回娘家了，說是在縣城裡找了一個很好的親事，想把娘家侄女嫁過去，因為這事兒，我大堂姐還有那個繼姐在家裡打起來了，好多人看熱鬨，我正好在胖嬸家，也跟過去了，結果就被我小姑看到了。”
“她……估計是看上我這張臉了，還跟我套近乎，被我轟走了，還威脅她來著，不過我不太放心，我小姑那個人很是自大，不會把我放在眼裡的，我怕她在縣城裡給彆人許諾什麼，就去打聽打聽。”
聽到這裡，陸向陽不怪她了，不是跑去黑市了就好。
他雙手搭在顧青青肩膀上，把人推到炕上坐下，溫聲道：“彆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顧青青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他的眼睛，“真的不用擔心嗎？我已經打聽到了，我小姑父在紡織廠裡是車間副主任，而且已經做了很多年了，我記得小時候我小姑姑回來就炫耀的厲害，她丈夫在紡織廠裡當什麼領導，所以這個小姑父應該已經在紡織廠工作很多年了。”
陸向陽看著她，嘴角微勾，挑眉，“所以呢？”
“他要討好的，是紡織廠的副廠長，副廠長家裡有一個傻兒子，之前娶過兩個老婆，都是生的女兒，他們家急著找人去生兒子，那傻兒子脾氣不好，喜歡打人，前麵的兩個老婆都被他打過。”
“我還打聽到，副廠長家裡在市裡有親戚，一般人得罪不起。”
陸向陽嘴角依舊帶著笑，這一次，連眼睛裡都是笑，“還想說什麼？”
顧青青瞅著他，“你不怕得罪他們啊？”
陸向陽看著麵前的女孩子，明明臉蛋還很稚嫩，一看就是十幾歲的小女孩，明明從小沒有人教，親媽早早去世，她在李家那樣的環境下，一個人沒有依靠，有理也說不清。
一反抗就會被群毆，所有的道理都行不通。
就是這樣惡虐的環境，是怎麼養出這樣一個通透又這麼理智的姑娘的？
“你不是想問我怕不怕得罪他們，你是想問，我願不願意為了你得罪他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