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金月之死,閉關提升
半個月後。
靜室內,陸長安以強橫神識抹去十六柄青玄劍上的烙印,並進行了初步煉化。
如今,他已能操控青玄劍陣,隻是尚未修成劍陣法門。
九印碑吞噬的多位元嬰裡,有劍陣相關的學識技藝,隻需沉澱數年,就能發揮劍陣的真正威能。
青木真君的戰利品,除了大殺器“青玄劍陣”,還有幾樣強力法寶。
分彆是雷木樁、玄光古鏡、龍鱗甲,品質功能頗佳,對於元嬰中期都算難得的精品。
等陸長安將這些法寶一一煉化,綜合實力將得到全麵補強。
嗖!
一張傳訊符從外界飛來,落到靜室大門上。
陸長安抬手將傳訊符攝取,查閱其中最近的戰爭信息。
這些日,他雖然閉關煉化劍陣,但在持續關注戰後的局勢。
最初,獸王穀大後方的情報不準確,尤其是一些機密核心的信息。
而在近幾日,獸王穀大後方的局勢情報,越發的明朗確定。
……
“當日獸王穀山門被黑霧山脈四大妖禽王攻破,最強獸王掙脫封印,造成毀滅性災難。獸王穀新建山門幾乎被夷為平地,一兩百年心血,龐大資源投入毀於一旦。”
“為了抵擋、製住最強獸王的反噬,蒙宗主的偽靈寶【山河圖】進一步破損,當場報銷,無法再使用。”
“危急關頭,無間門絕影真君、冥泉宗大長老第二元嬰先後趕到,協助獸王穀將失控反噬的最強獸王成功封印。”
“獸王穀大長老與黑霧山脈的真靈後裔交鋒,重傷慘敗,施展百年一次的天蠶神通‘化繭複生’,逃過生死一劫。”
陸長安將現有的戰後信息梳理一遍,局麵已然清晰。
獸王穀損失慘重,可謂傷筋動骨,哪怕休養幾百年時間,也無法恢複到鼎盛期。
光是重建新山門,都要耗費大量時間,財力人力。
“不過,獸王穀真正的嫡係元嬰損失不大,宗門領袖、掌舵人完好,依舊是大青頂級宗門,不容小覷。”
陸長安回顧此前的大決戰,隕落的郭真君、蟲修老嫗(元嬰出竅)是附屬勢力的元嬰,並非獸王穀嫡係。
更早被他滅殺的黑羽真君,算是獸王穀的嫡係元嬰。
戰死的四階靈獸,不如獸王穀的嫡係元嬰那麼珍貴。
至於山門淪陷,戰死的老邁元嬰和聖獸,都是壽元接近大限,影響沒那麼大。
獸王穀宗門特殊性,如果加上四階靈寵,元嬰級戰力在魔道六宗可能數量最多。
當然,頂級戰力的質量,遜色於冥泉宗。
冥泉宗明麵就有三大元嬰中期巨頭,鎮宗至寶更強。大長老冥河魔君,作為魔門第一領袖,能與大修士短時間內周旋。
“那位‘黑霧之王’終究是手下留情了!否則縱然無法徹底覆滅,也能讓獸王穀折損更多的嫡係元嬰,從大青頂尖宗門行列跌落。”
陸長安的卜卦技藝,得到天師遙遙助力,卻無法推算人麵蛟相關的天機信息。
但從現有情報局勢不難分析,那位真靈後裔在關鍵時刻放了水。
“我的存在,多半已進入黑霧之王的視線,並引起關注。”
陸長安心頭微凜,低喃道。
人麵蛟應該沒料到,一貫弱勢的衛道盟能在最終決戰中翻盤,取得一場大勝。
在其計劃中,或許想滅殺獸王穀一位元嬰中期巨頭。也就是獸王大長老,作為魔門領袖,自保能力太強。
人麵蛟的威脅幾乎等同於元嬰大修士。等閒元嬰中期落單遭遇,有較大的隕落風險。
陸長安估摸著,縱然沒有自己的存在,人麵蛟這次出手也沒想著置獸王穀於死地。
其主要目的是削弱、驅逐獸王穀,起到震懾作用。
畢竟在大青地界,人類修仙者才是主流。
黑霧山脈的領袖,希望看到人類世界分裂、內耗,而不是擰成一根繩。
因此,讓魔門六宗大幅削弱,乃至覆滅,並不符合黑霧山脈的利益。
“所幸,衛道盟大勝,可以安寧好多年。”
陸長安心情舒緩,推測這場大勝,將對東域格局產生深遠影響。
……
時間來到戰後一個月。
陸長安將雷木樁、玄光古鏡、龍鱗甲三件法寶初步煉化。
其中龍鱗甲防禦強大,有少許破損,等回金雲穀後,可讓張鐵山幫忙修複精煉。
雷木樁的威力,比陸長安現有的龍木杖強不少。
古鏡法寶可以催發北極玄光,屬於特殊神通類的法寶,克製很多修士的術法禁製。
這日。
陸長安收到衛道盟總舵的情報,三日後一起商討戰後事宜。
所謂商討,本質上是修仙戰爭後,衛道盟一方真君們的利益分配。
沒過多久,夏仙子、地岩君一起趕來這座占據的重鎮。
陸長安出關,迎了出來。
大決戰後,陸長安讓地岩君和夏文月聯手行動,搜刮魔道敗退後的戰利品。
半妖鼠人形態的地岩君,滿麵紅光,身軀鼓了一圈。顯然在戰後搜刮中,賺得盆滿缽滿。
光是那隻四階鵬鳥的大丹,都夠地岩君消化好長一段時間。
“這次搜刮的資源,你自己處置吧。”
陸長安擺了擺手,讓地岩君收起準備呈上的儲物袋。
地岩君大喜,拱手拜謝。
等消化了這次戰爭的收獲,它的修為差不多能摸到四階初期巔峰。
“夫君。”
一襲月白宮裙,清麗如雪的夏文月,眸光流露淡淡的溫情,上前與陸長安攜手而立。
“文月,你的傷好了沒?”
陸長安握著夏仙子冰瑩如玉的皓腕,渡入長青法力。
此前的大決戰,陸長安沒有趕來前,夏文月聯手張鐵山對抗大長老,曾遭到針對,難免受了些傷。
“腿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
“哦,是腿受了傷?讓夫君看看,彆留下暗疾……”
陸長安恍然,麵含關切。他微微躬身,捏起夏仙子的裙幅衣角,欲要細致診斷。
“外麵有人看著……”
夏仙子俏顏微紅,素手下滑,攔住陸長安進一步的關切。
陸長安收回手,聽到夏文月略含嬌羞的傳音:“等晚上,讓夫君好好醫治。”
陸長安不禁點頭,自己關心過切了。給女人療傷固然重要,卻不能讓外人占了便宜。
他將目光投向夏仙子的身後。
裴舒媛身著素樸女仆衣裳,低頭不語,麵色沉悶,不敢直視陸長安。
此前一段時間,孔雀聖女以侍女的身份,待在夏文月身邊。
這回相見,裴舒媛麵容憔悴,眼角魚尾紋明顯,仿佛一下蒼老了十年。
陸長安與夏文月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者的心性不至於虐待、折磨一個侍女。
當年,也是夏文月出言求情,要麼處死孔雀聖女,不必繼續當眾羞辱。
陸長安給出的折中方案,讓裴舒媛以侍女身份留在夏文月身邊,以免後者吃醋多想。
夏文月傳音,簡單說明了情況。
裴舒媛變成這副模樣,不是身體的傷害,主要是心理上的沉重打擊。
當年,新婚之夜,她淪為陸長安的階下囚,以女奴身份公之於眾。
為了報早年之仇,陸長安曾讓裴舒媛穿著華麗的新婚裙袍,屈辱的服侍,以作懲戒。
裴舒媛心底本來有一絲執念,等待獸王穀未來大勝,洗刷恥辱。
豈料,夫君黑羽真君被陸長安滅殺,魂飛魄散;爺爺萬鶴真君法身被斬,元嬰出竅,至今沒有恢複。
這一切都是受她所累。
近些日,裴舒媛得知獸王穀大敗,山門傾塌的消息,心靈受到巨大衝擊。
最後一絲信念破滅,可謂萬念俱灰。
“失去真性的女人,再也不複當年的光彩……”
陸長安意興闌珊,收回目光。
眼下快速老化的裴舒媛,與當年驕傲、華貴的孔雀聖女,很難聯想成一個人。
“夫君準備如何處置她?”
夏文月似乎意識到,陸長安對裴舒媛失去了興趣。
陸長安隨意道:“此女不具有威脅,但也沒有多少價值了。文月留在身邊繼續為奴,或者趁還沒有蒼老,轉賣給殷元海都可以……”
夏文月輕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當天晚上。
陸長安和夏文月在重鎮的洞府內留宿,整頓一夜。
夏仙子腿上的暗傷,需要陸長安長青功的康複,恢複完美無暇的雪膚。
……
次日清晨。
陸長安、夏文月、地岩君一起出發,準備返回衛道盟的總舵,參與戰後的利益分配。
路途中,夏文月忽然取出一枚緊急傳訊的玉佩,查看後俏容不禁失色。
“發生了什麼?”
陸長安也取出衛道盟元老的傳訊玉佩,上麵閃爍靈紋。
這是衛道盟的緊急傳訊,用於盟內真君高層的遠距離聯絡。
由於距離遙遠,隻能傳達簡單的訊息。
“衛道盟一位元嬰真君遭難?”
陸長安還算鎮定,暗自推算,隨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先回去了解情況。”
陸長安三人加快遁速,返回戰爭大後方的衛道盟總舵。
總舵所在的巨大山城映入視線。
衛道盟多位元嬰修士,以楚天封為首徘徊在上空,一個個麵色沉重,氣氛壓抑。
見到陸長安三人抵達,衛道盟的部分元嬰修士,露出戒備之色。
“陸真君!你為何對金月道友下毒手?”
說話者,是熾烈炎芒籠罩,肩寬體闊的金袍中年,一雙赤金眼瞳傳遞灼熱,冷漠警惕的盯著陸長安。
“六陽道友,此言何意?難道傳訊中提及遭難的真君,是傲月宮的金月道友?”
陸長安眉頭微皺,一頭霧水,望著氣氛凝滯的衛道盟幾位真君。
楚天封麵露沉思,陷入沉默。
其身旁的弟子殷元海,主動開口道:
“陸真君,你當眾襲殺金月道友,很多人都看到了!”
“魔道戰爭已經取得大勝,陸真君為何要這麼做?”
六陽真君身旁,一位紅袍男子語氣不善的質問道。此人是金陽宗另一位元嬰初期修士。
“陸某沒有殺金月道友。”
陸長安並未惱怒,異常平靜的道。
“本真君今日才離開閉關的重鎮,文月以及城內的很多人可以作證。”
山城上的幾位真君,麵麵相覷。金陽宗的兩位元嬰,以及殷元海半信半疑。
畢竟,不少人看到陸長安動手。
而且陸長安有下手的動機,以前與金月真君關係不好,理念不合。
張天楓搖頭,並不認可:
“陸真君在魔道戰爭中力挽狂瀾,不至於對金月道友下毒手。如果要下殺手,此前在戰爭期間金月道友傷勢慘重,陸真君有很多機會,沒必要拖到現在。”
楚天封頷首道:“楚某也相信,陸真君不至於當眾下手,凶手可能另有其人。”
他望著陸長安,頓了頓又道:
“隻是,現場不少修士親眼看到陸道友動手,其中就有金陽宗的兩位道友。此事最好對外有一個交代,一個合理解釋。”
陸長安飛到山城前,了解金月遇害的細節:
“金月道友何時遇害,屍骨可在?”
聞言,城樓上方的殷元海,取出一具銅木棺材。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