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隻白虎的實力,換算下來的話,大約也是人族武道一品的實力。
屍體保存很完整,不論是虎皮和虎骨都有,是鑄造神兵的好材料,要給張少權鑄造一件一品半神兵,竇長生正欠缺主要的材料,畢竟要發揮出張少權的白虎法相,也要和張少權契合。
普通的一件一品半神兵,這就有一些不太合適了,現如今不光是能夠鑄造甲胄,還可以打造出一件兵刃來。
張少權自己那一件半神兵甲胄,倒是可以扔了。
餘下的白虎屍體,也可以用來鑄造道兵的甲胄,雖然做不到人人都是用白虎屍體鑄造的甲胄,畢竟甲胄覆蓋太大了,可用白虎的兵刃是可以的。
這一下子最後的短板也給彌補了,白虎天兵最大的障礙,也就是兵員和訓練問題了。
這一份禮物很貴重,直接送到了竇長生心頭上,很明顯的一件事情,大舅哥這一次有心了,真的是有心了。
竇長生連連稱讚了兩句,明顯對這禮物非常喜歡,甚至是暗王送給自己的神兵,都不如這一次大舅哥的禮物,破軍隕神弓雖然好,可自己用不到,那就是雞肋,未來分配給其他人,這和自己使用先天就差了一截。
大舅哥就是大舅哥,不是外人能比的。
竇長生看著信件上麵兩個字。
小心二字體積很大,尤其是還用紅色書寫,這就像是鮮血一樣,給人一股血淋漓的感覺。
這意思是?
自己此行有著危險。
竇長生沉默下來,思考著緣由。
本來擺放在八仙桌上麵的銅鏡,已經開始明亮起來,孫州牧很識趣的自動離開了,根本不去關心到底發生了何事,對於孫州牧而言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徐長卿出現於銅鏡中,神色很是不好的講道:“已經確定陰極宗宗主行蹤,隻是有一個壞消息。”
“第十代天魔蕭天佑已經自妖族回來了,而且如今正和陰極宗宗主在一起,還有著合歡宗的合歡夫人。”
“他們開始聚集,已經有三件神兵了,三尊神魔戰力彙聚,這目的顯然是不言而喻,他們是要對太師下手啊。”
竇長生不由低頭看了看信件,再去看銅鏡講道:“你隻要告訴我宗主夫人他們到底在何處?”
徐長卿立即講道:“越州。”
“陰極宗宗主和陰極宗宗主夫人根本沒有離開越州,如今正位於越都一百八十裡外的大澤江中。”
“陰極宗多年前在大澤江當中修建了一座水府,這一個消息極為隱秘,知道的人不多,可他們行動在隱秘,哪怕是水府的修建,是陰極宗宗主一己之力完成,可陰極宗宗主還是小看了暗王前輩。”
徐長卿話語中有著敬佩:“陰極宗宗主想要隱秘,水府修建可以不用外人,自己親力親為,一磚一瓦的修建,可修建水府消耗的資源,這必然要借助著陰極宗的渠道收集,就算是陰極宗宗主再小心,可還是被暗王前輩發現了苗頭。”
“一路順藤摸瓜,已經鎖定了這一座水府,現如今陰極宗宗主和宗主夫人等人,就盤踞在這一座大澤江水府中。”
徐長卿說道此處的時候,突然停止了一下,最後遲疑一下講道:“儘管暗王前輩不會出錯,我也能夠確定宗主夫人他們的位置,可太師要是直接前往的話,還是有一些風險的。”
“光是陰極宗的話,太師自然不懼,可有著蕭天佑和合歡夫人,三尊神魔戰力彙聚,再有地利的話,那麼對太師就不利了,所以太師最好等一等,蕭天佑和合歡夫人注定是外人,他們早晚要離開的。”
“像是蕭天佑也就算了,天魔宗如今覆滅,蕭天佑這位第十代天魔無牽無掛,可合歡夫人不行,合歡宗家大業大,如今太師已經下令禁止青樓生意,要廢除賤籍,隻要神侯動手。”
“合歡宗接連遭受打擊,合歡夫人根本無法忍得住,必定會出麵的,到時候太師再前往大澤江水府,才是最為恰當的時候。”
徐長卿不光是對暗王敬佩起來,對竇長生也浮現出敬佩之色,一直都聽說竇長生本事了得,仿佛能夠窺見未來一般,眼珠子一轉,就有無數陰謀詭計浮上心頭,從來不會做無用功,種種舉動都和未來呼應。
世人根本看不透,隻有當最後結果出現後,才會恍然大悟,說出原來如此四個字。
如今徐長卿真的體會到了,竇長生前一段時間,突然要禁止賭博不說,還要禁止青樓,把此二者寫入律法,嚴禁這兩種生意,要官府開始著重打擊。
徐長卿是不讚同的,因為這兩種生意涉及太廣了,能夠做此生意的,哪裡是好惹的,無不都是地方的實力派,坐地虎。
其中少數更是實力強悍,都是武道大宗,還有不少涉及豪門貴胄,一些賭坊背後都是有貴人的。
徐長卿是勸了一次,最後也隻是先暫時放過賭坊,而是對青樓下手,對此徐長卿也默認了,青樓生意大部分歸合歡宗,而合歡宗是魔道,竇長生是要當魔帝的,自己要是再勸阻,那麼就是不識好歹了。
現在徐長卿想想,自己竟然沒有看出來竇長生的真實目的。
竟然早就預料到了合歡宗要和陰極宗聯手,而打擊青樓生意,就是在把合歡夫人引走,好把他們各個擊破。
原來小醜是自己。
徐長卿也出現了這一種想法。
三件神兵,這不是一個小數字了,天下間神兵再多,一起彙聚三件,也是非常難得。
竇長生想了想,要是戰鬥爆發的話,那麼自己有九幽刀,戰勝其中一人不難,可要是三件神兵齊出,自己肯定不是對手的。
自己做不到一起使用兩件神兵的地步,要是銀竇的話,倒是能夠一戰,但這一個想法,竇長生直接放棄了,那就是一個惹禍精,上一次差一點把天給捅破了。
不去最好。
竇長生不由再低頭看了一眼信件,這一次可以去。
直接開口講道:“你把大澤江水府具體地點告訴我,我是陰極宗聖子,去見宗主是合情合理的,相信宗主絕對不會對我出手。”
徐長卿一愣,自己一番分析,本以為是真相了,沒想到全部想錯了,竇長生打擊青樓,真的不是為了引走合歡夫人。
徐長卿心中疑惑,可還是老老實實的把地點說出。
竇長生獲得地點後,直接把銅鏡關閉,然後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衫,緩步走出了後堂,看著侍立在外麵的孫州牧,竇長生開口安慰講道:“放心。”
“你在越州這地界為官,也是不容易。”
“你這人我也了解過,並沒有什麼大惡,相反早年還有不少功績,也是為百姓乾了不少好事,隻是官越當越大,本心已經發生了偏移,和陰極宗有著一番往來,倒是獲得了不少好處。”
“不過至少你還能夠克製住本心,沒有對百姓下手,那一些錢財都來自不法之徒,也算是不義之財了。”
“我這個人不是非黑即白,認為你有汙點,就否定了你前半生的功業。”
“你能力不低,也能夠乾實事,在越州這地界混下去,未來終究要荒廢了一身本事。”
“未來局勢混亂,必定成為有心者的眼中釘,肉中刺,你是扛不住的。”
“不是從賊,就是身死。”
“去收拾一下行禮,準備好後動身北上,朝堂上麵被清了不少屍位素餐的廢物,你回到神都後,不會擔當閒置,依然是主官。”
“隻是算是平調了,不過京官貴,也算是升遷了。”
孫州牧聽的臉都綠了,神都那是龍潭虎穴,天下最為凶險的地方,哪裡有越州安全,未來就是賊人四起,勢大難治,難道自己就不能夠掛印而去,或者是請大族救援。
有野心的人多了,隻要自己願意讓位,不是死死抓住州牧的位置,肯定是各方勢力爭先拉攏的對象,肯定活的滋潤。
而去了神都後,那日子能好了。
看著竇長生一副為你好的神色,孫州牧勉強浮現出笑容,這是強自擠出來的,連忙感恩講道:“多謝太師栽培。”
“孫某願意為太師牽馬執鞭,不負太師栽培之恩。”
要死了,我孫某人絕對是活不長了。
如今這世道,狗都不想升,偏偏我孫某人高升了。
竇長生很滿意,走過孫州牧的時候,伸手拍了拍孫州牧肩膀講道:“隻要你忠心辦事,為百姓某福,大周自然不會虧待你。”
“未來入閣拜相,青史留名,這都有可能。”
竇長生安排好孫州牧後,直接朝著大澤江而去,這孫州牧本來和陰極宗有牽連,竇長生是不怎麼喜歡的,可最後了解孫州牧後,竇長生發現對方還能夠挽救,本心儘管變了,可還是恪守住了底線。
這樣的人已經超出天下九成九的人了,沒辦法的事情,這世道就是這麼黑。
孫州牧一下子就凸顯出來了,孫氏一族隻是小族,孫州牧也不是嫡脈,早年間是吃過苦的,能夠擔當封疆大吏,不是借助著家世,這就是有本事的人。
竇長生正欠缺這樣的人,天下實在是太大了,竇長生來到越州後,已經對於維持天下太平不報以信心了,陰極宗對越州滲透這麼厲害,可想而知其他各宗各派如何。
雖然規模不會超出陰極宗,但這種門派實在是太多了,到了多如皮毛的地步。
當然這不是大周沒權力了,恰恰相反他們滲透大周,大周也對他們有了控製權,雙方相輔相成。
如世家離開了王朝,他們就喪失了大半的威懾力,他們的主要力量來源於權勢,十八世家都出仕,而不是老老實實的修行。
門派多了,想法也多,所以都不是造反派,可肯定不少有想法的。
自家便宜大哥的神兵出世,造成了天下大亂既定的事實,這天下肯定會亂,這就是大勢,所以現如今要做的就是,把孫州牧這種能乾事的人彙聚起來。
隻要大周掌握中原,牢牢控製天下最為精華的州郡,就算是四方不斷造反,大周也能夠出兵平亂。
這是好聽的說法,實則是竇長生有意放棄一些地方,得給天下大亂一個宣泄口,有意的控製地方,而不是任由他們直接在中州,或者是梁洲發生叛亂。
越州魔化嚴重,天下大亂不可阻擋,那麼這裡打爛了,死的魔崽子多一些,總歸是比其他地方好一些。
竇長生心中歎息一口氣,要隻是自家大哥還好辦,可關鍵是神魔不斷出現,儘管隻是驚鴻一現,但他們先後已經出手了,要在這一場鼎革中收到好處,如今怎麼可能因為自己一句話放棄。
就算是自家大哥也阻止不了,大勢已經起來了,無人能夠壓下去,隻能夠順勢而為。
這天下要亂,自己無能為力,可把這一些禍亂之源鏟除,那麼自己就做得到了。
正好借此梳理一下天下,把不符合心意的東西,全部都一波流清掃掉。
如同賭坊和青樓,竇長生早就要下手了,這東西不知道造成多少人家破人亡,也就是毒這一方麵,哪怕是萬毒門也不敢玩,可以毒死人,不敢讓人上癮,因為這太犯忌諱了。
死人不怕,隻要氣節不失,人族隻會越來越強。
可是閹割人族精神,神魔怎麼可能允許。
竇長生逐漸收斂心神,看著前方一條浩浩蕩蕩的大江,一步步朝著江水走去,法力不斷湧動,化為了三尺氣牆,隔絕開了江水,不大一會來至一座水府前。
一道歡喜的聲音響起:“竇長生果然來了。”
“蕭將軍不愧是當世名將,隻是略施小計,就把竇長生給引來了。”
“相信他還以為,蕭將軍和他是一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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