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信然也水漲船高,肯定會有一些依附者,他們借助著關信然關係,然後和自己拉上關係,關信然不缺寶物資源了,以對方的資質,能夠以散修修成武道四品,資質肯定足夠的。
唯一的難關就是小天命,如今看來天命度過了,這倒是一件好事,因為關信然實力要是跟不上的話,這一次回來注定邊緣化了,如今倒是沒有辜負自己。
竇長生走上馬車端坐下來,關信然旋即把板凳收起,然後順勢坐上了馬車,竇長生儘管坐在馬車中,麵前有著簾幕遮擋,但依然能夠感知到外麵一幕,微微搖頭講道:“不必如此。”
“你突破至上三品,已經貴為宗師,這天下一百零八洲,不論去了何地,都是貴賓的身份,豈能在我這裡受到折辱,親自為我趕車。”
“你有這一份心就可以了,我就已經很滿意了。”
關信然神色肅穆,鄭重開口講道:“主人對我有再造之恩,要是無主人,今日關信然隻是中三品的普通武者,不論是前往何地,都是不入流。”
“不,沒有主人,關信然早就死了,這一條命都是主人的,何必在乎這區區顏麵問題。”
關信然抬手間,法力不斷湧動,化為了一條馬鞭,抽打在了駿馬身上,馬車立即行駛起來,徑直朝著城外洛水而去。
竇長生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可不是自己本心啊,自己也勸了,奈何關信然這人太固執,就是認死理,你看這事情弄的,這完全是神魔待遇了。
關信然聚精會神趕車,其手法粗糙,可架不住實力足夠強,哪怕是出現問題,也能夠利用法力穩住車身,不會造成任何顛簸。
關信然嘴角微微翹起,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也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是瞞不過竇長生的,可對此竇長生沒深究,完全不在意。
這就已經足夠了,關信然是對竇長生極為看好,甚至是認為當一名門客,稱呼竇長生為主公,遠不如當奴仆稱主人。
門客未來會越來越多,而奴仆也會多,可遠不如門客增長的速度,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理由,奴仆那是自己人,門客到底隔了一層,論起親近來,遠不如奴仆來的近。
這喪失了顏麵,可能夠換來地位,猶如聖人身旁的七大內侍一樣,在聖人麵前是奴仆,可在其他人麵前,那可就是貴不可言了。
馬車一路來到洛水江畔,立即引起了轟動,一道道目光朝著馬車望來,竇長生掀開簾幕,映入眼中的就是這人山人海的場麵。
竇長生不由一愣,自己是要熱鬨,可沒說這麼熱鬨啊,在竇長生心中是有十幾人,二十幾人,再請一些舞姬,請一些琴師,表演一些歌舞,再喝著小酒,這就非常不錯了。
可如今這場麵,好似自己不是設宴,而是來登基的一樣。
滿朝文武當中,六司高官基本都來了,內閣大佬基本上到齊,這都堪比早朝了。
“拜見陳國公!”
突然一聲響起,旋即眾人也隨之高呼,聲音排山倒海,席卷四麵八方。
聲音非常雜,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什麼揚我族威,力壓萬族,人族英雄等等言辭不斷響起。
雜亂的聲音是一件好事,證明著他們沒有事先排練,要是整齊一致,你仔細去品。
竇長生不由浮現出了笑容,不是竇長生沒見過上麵,萬族彙聚排場比這大多了,神魔無數,宗師如雲,你沒有宗師實力,連觀望的資格都沒有。
可引起竇長生高興的原因,是這一次自己獲得了正麵評價,看看他們說的。
大英雄。
人族驕傲。
都好聽的很。
這就對了,要是沒有天機報的話,自己早就是正道之光了。
想到天機報,竇長生心中咯噔一下,因為這一期天機報遲遲沒有發布,這肯定不太對,絕對是憋著大招,怕是要有幺蛾子發生。
如今實力還是弱一些,沒有去天機樓做客的資本,等到自己神魔後,肯定要去天機樓和他們好好聊聊。
小黑本記著呢,這事沒完。
竇長生前方人流湧動,可自然避讓開,出現了一條道路,竇長生緩步朝著宴席主位走去。
看著兩旁非富即貴,每一位在外麵都能夠算得上是權貴,其中不少人氣息不弱,肯定是人榜豪傑,幾年前自己初來乍到的時候,在財神大會當中,也是邊緣人物,不曾想如今自己成為了主角。
如今的地位,也能夠端坐上位,看著下麵人榜豪傑切磋,猶如猴子一樣表演。
是的,剝開了華麗的外衣,就是一場猴戲,但哪怕如此,還是讓人趨之若鶩,因為這代表著名與利,現在自己就算是隨意一句話,也能夠讓一名武者身價百倍,被各方拉攏,走向人生巔峰。
這一句話,也是一份情分,讓自己去血拚神魔,那肯定是不現實的,但隻要獲得登門的資格,那麼一切煩惱就會煙消雲散,世界就這麼現實。
竇長生心中悵然若失,不知不覺間,自己也抖起來了。
當然竇長生也沒有失去冷靜,如今自己是香餑餑,是因為剛剛從福地回來,這是攜帶著奪取福地,力壓萬族的威勢。
勢這種東西,會隨著時間流逝消散的,現在自己一呼百應,等過上兩年,不給自己麵子的大有人在,明麵上不會拒絕,就沒其他套路了?
我國自有國情,先去邊疆鍛煉兩年,這是為你好,讓你積累經驗,好提拔你擔任更重要的崗位,至於是不是一去不回,那麼就要細品了。
竇長生踩踏在紅毯之上,走到了主位上,端坐在桌案後方,抬眼能夠看見紅毯左右,一張張桌案後的人,全部都是熟悉的麵孔,每一位身份都非同凡響。
尤其是其中太宗陛下和高宗陛下,端坐在自己下方位置,曾經的九五至尊,也要屈居人下,優越感油然而生,心中下意識的歡喜,這也是為何都喜歡推冰山的緣故,要的就是這征服勁,哪怕這是暫時的,可也高興不是。
竇長生才坐下來,太宗就已經輕輕拍動了兩下手掌,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竇長生也朝高宗看來,紅毯儘頭就出現了一眾人,直接引起了騷動,竇長生目光微微移動,能夠清晰看見,一名披頭散發身著單衣的男子走來。
男子儘管衣衫不整,可也難以掩蓋其中的貴氣,此刻走來不由伸手遮麵,竇長生一眼辨認出來者是誰,這是自己此番擺宴的目標,有著大周親王,聖人嫡子,皇位候選者一係列稱號的晉王。
晉王失去了往日的尊榮,最喜歡打理的儀表,如今徹底的放棄了。
竇長生看著這一幕,浮現出疑惑之色,看向了一旁高宗,高宗一言不發,平靜注視著遠方晉王。
晉王一步步走來,來到竇長生十步外後,抬手間自衣袖中露出了一柄匕首,直接跪伏餘地。
看見這一幕,竇長生心中鬆了一口氣,還以為太宗安排一場負荊請罪的大戲,放過晉王可以,但那是自己心意,而不是旁人強自施加給自己的。
晉王高舉著匕首,聲音沙啞的講道:“一切罪責,皆是我咎由自取。”
“如今也不奢求國公原諒,來此是向國公表態態度,做錯事了,就要罰。”
“這一次我對不住人族,險些害了國公,以至於釀成大禍,讓我人族丟失福地,我自知罪孽深重。”
“今日以死,警告世人,不要步我後塵。”
晉王一字字講道,話語有一些亂,但大概意思闡述出來,引起一片嘩然,一位位憤恨的看著晉王,要不是四方有人阻攔,恨不得衝上來砍死晉王。
晉王抬著頭,注視著上首位置的竇長生,看著竇長生姿態雍容,眸子中閃爍著恨意,如今這一切,自然不是心甘情願做的,可如同昔死燕驚天一樣,如今宗室也在逼迫自己。
竇長生這一次奪取福地勝利歸來,裹挾此大勢降臨神都,不光是自己寢食難安,就算是太宗也如此,所以必須有人承擔一切,把上一次世間徹底解決。
晉王話語落下後,沉默十餘個呼吸,然後揮舞起匕首,瞬間插入自己胸膛,已經刺破了心臟,然後主動潰散了法相,放任生機不斷流逝。
目光炯炯注視著竇長生,目光中神色逐漸暗淡,可眼睛依然直勾勾的注視著竇長生。
不甘心。
為何竇長生沒死。
那一些神魔難道是紙糊的不成。
要是有來世的話,希望是一個沒有竇長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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