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
清晨十分,朝陽初升,彌漫著萬道光芒,驅散了濃濃的夜色,天地間迎來光明。
青石鋪砌的寬闊街道上麵,已經不少人開始為了生計忙活起來,突然,喧嘩聲音傳出,遠方傳來一陣騷動,嗬斥聲和驅趕聲不絕,不少人連忙朝著道路兩旁躲避,遠遠注視著發生的事情。
率先走在前的是身披重甲,手持長槍的一支禁軍,他們在前方開路,後方跟隨著儀仗隊,尤其是那一頂官轎,可謂是巨無霸,竟然足足要三十多人抬轎,竟然場麵極其豪華氣派。
以至於普通百姓站在街道兩側都無法通行,必須要被驅趕離開,直接讓出一條道路來。
禁軍開道,肅靜回避的儀仗隊,後麵竟然跟隨著不少官員,可謂是耀武揚威,直衝衝的朝著皇城而去。
一路上衝突不斷,不論任何阻擋在前的人,全部都被清掃開,暢通無阻的來到皇城前,禁軍自動停止不前,可官轎依然向前,根本沒有落轎的姿態。
直至到太和殿前,官轎才徹底落下,當奴仆掀開簾幕時,能夠清晰看見官轎內部,猶如一間房屋,有書房和臥室,人能夠在這裡生存下去。
徐長卿身著官服,發絲一片銀白,手中持著笏板,緩緩自官轎上走下,才踩踏在太和殿前的石階上,一道斥責的聲音響起:“皇宮禁地,必須下馬落轎,首輔大人今日僭越了。”
徐長卿麵無表情的抬眼朝著聲音來源看去,看見是一名三十多歲的官員,嘴唇上麵遍布著胡須,這是禦使崔方,對方以直言進諫聞名於世。
徐長卿眸子閃爍出寒光,根本不需要開口,自有門生故吏出頭,徐長卿擔當首輔可不是三五年,已經長達十多年之久,門生故吏遍布朝堂,立即有官員走出,開口嗬斥講道:“崔大人錯了。”
“如今新皇未立,老相國秉政,每日操勞國事?何其辛苦?”
“要是落轎走來,不知道要耽擱多少時間,還延誤老相國休息,節省下這一段時間,這是對天下,對社稷是一件幸事。”
“老相國身體關乎大周江山社稷,隻是乘坐官轎來早朝,崔大人就一口一個僭越,何其的不近人情,崔大人要是有此時間,不如糾察地方,彈劾貪官,好一正大周風氣,天下間再也不出貪官汙吏。”
“.......”
一言一語不斷響起,刹那間崔方已經是千夫所指,萬夫唾棄,人人喊打的局勢。
徐長卿微微抬手,製止了眾人,冷漠的看著崔方,冷淡的開口講道:“今日是老夫錯了,崔大人諫言有功,朝廷有崔大人這樣的官員,是大周的幸事。”
“此等功臣豈能不賞,北疆黨口郡還欠缺一名太守,崔大人剛正不阿,正好前往上任,相信有了管理地方的經驗,三年後的考核,會評為上上,未來有希望執掌一洲,入閣拜相。”
氣氛為之一靜,可崔方臉色巨變,神色立即垮了,北疆乃是最為混亂的前線,其中黨口郡接連草原,雖然有著關防要塞,可胡蠻時常衝入黨口郡肆虐,上一任黨口郡太守,就是死於胡蠻刀下。
其他官員反應過來,立即開口恭喜講道:“崔大人出任地方太守,擔任三年黃堂,有了執政地方的經驗,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恭喜崔大人。”
崔方最後精氣神垮掉,萬萬沒有想到,徐長卿這般不懂規矩,直接打擊報複,這和往日截然不同,不由愣住了,久久沒有言語。
最後不甘心的講道:“你這是打擊報複?”
“朝廷是不會允許的。”
“兩位陛下自會給我做主。”
徐長卿聽見太宗和高宗,眸子浮現出寒光,直接冷哼一聲,冷酷開口講道:“如今皇位無主,老夫貴為首輔,當代行天子之政!”
“百官升遷,老夫一言可決。”
“自今日起,朝廷大小事務,不入太和殿,而是送往內閣。”
崔方身子顫動,抬手指向徐長卿,顫巍巍的手指,彰顯出其此刻的驚駭,不敢置信的講道:“代行天子之政,你竟然要攝政。”
“如今新皇將出,你此舉大逆不道。”
徐長卿冷哼一聲,禁錮了崔方發言,餘下話語不去聽也知道,直接交付給了一旁禁衛,徐長卿手持笏板,朝著太和殿走去。
作,就使勁作。
不信那兩個家夥忍耐的住。
他們今日不出頭,那麼不光是要攝政,還要自朝廷之上收權。
徐長卿自有算計,為了留住清名,保護家族傳承平安,是什麼事都乾的出來,更是不懼一死。
徐長卿大步流星走至太和殿,來到皇位下麵擺放的椅子上端坐下來,目光看了一下左右的略高的椅子,直接一伸手對著一名侍立的小太監講道:“老夫為首輔攝政大臣,豈能位居人下。”
“何人地位能高過老夫?”
“撤掉,統統撤掉。”
“自今日起,隻留老夫一張座椅。”
小太監不由露出為難之色,此刻已經汗流浹背,冷汗不斷流淌下來,徐長卿見此一幕,目光冷了下來,一旁曹少陽聲音響起道:“首輔攝政大臣的命令,要高於一切。”
“趕緊全部都撤掉。”
小太監連忙應聲:“諾。”
很快擺放的一張張椅子,全部都撤的乾乾淨淨,徐長卿見此後,法力不斷湧動,椅子生生向上移動了三尺,直接來到了一張金黃色龍椅下方,兩張椅子已經貼合在一起,這是無法繼續向上了。
曹少陽看見這一幕,神色微微抽搐,旋即就恢複平靜,完全視而不見,抬頭朝著太和殿外看去,開始欣賞著皇宮中的美麗景色。
下方已經到來的百官,卻是一片嘩然,哪怕是太和殿神聖之地,可一個個的也不由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聲音響起,太和殿一下子仿佛成為了菜市場,倒處都是亂哄哄的聲音。
囂張,跋扈,萬萬沒有想到徐長卿竟然跋扈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