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聽到方兄又滅了鬼子一個師團，又滅了鬼子一個混成旅團，又從鬼子手裡收複了一個縣城什麼的，楚雲飛心裡麵當真沒點感受？
他楚雲飛為什麼要去黃埔進修？
為什麼要從戎？
說白了，不就是為了報效國家，為了打鬼子嗎？
但是入了晉綏軍之後，這打鬼子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
就譬如好幾次他想去馳援方兄，同方兄一起協作打鬼子，但是上麵硬生生地就按著他，不讓他有所異動！
這些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刻印在腦子裡麵。
現在好不容易有一次正大光明的打鬼子的機會了，楚雲飛恨不得立即飛奔汾城戰場！
機會，來了！
這一次是長官那邊被動作戰。
就算是拚掉了家底，也要戰鬥到底！
終於能酣暢淋漓地打一場了！
“團座！”
“總部電報……”
正當楚雲飛臆想的時候，參謀長方立功飛奔而至。
楚雲飛心中頓時一突突……
他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難道……
不會。
不會的。
不可能！
“是不是總部那邊讓我們加快行軍速度？”
“告訴總部長官，就說我們358團十小時後，必定能夠奔赴戰場！”
“我358團各營已經集結完畢！”
楚雲飛自信滿滿道。
“團座，額…不是催促令。”
“總部那邊讓我們不必要這麼著急行軍……”
“總部那位長官還有孫少白副參謀長希望團座您能夠去一趟河塬縣城，然後找一下那位方羽方副旅長……”
“總部長官和孫少白副參謀長希望團座能夠對那位方副旅長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動那位方副旅長出兵援助汾城……”
“總部長官和孫少白副參謀長說了，條件隨便開，隻要方副旅長能開出條件來，您儘可以隨意允諾。”
“總部長官的意思是，隻要那位方副旅長能夠馳援汾城，成功擊潰鬼子，拯救晉綏軍於危難之中，那方副旅長彆說是要坐少帥之位，哪怕是總部長官之位，也是能坐的……”
“總部長官希望他的乘龍快婿能夠…能夠救汾城於危難之中……”
358團參謀長方立功苦笑一聲，隨即在一旁彙報道。
楚雲飛聽到此處，眉頭緊皺，滿腦門的官司……
何至於此……
就不能讓他痛痛快快地打一次鬼子嗎？
每次都讓他去和方兄交流？
真將他楚雲飛當成是拉皮條的了？
楚雲飛嘔著氣，此刻不斷地磨搓著牙齒，咬牙切齒的姿態跟著全麵展現，心頭多了一絲憤懣……
總部那邊分明就是想要利用他和方兄之間的純粹感情……
覺得他楚雲飛和方兄之間相交甚篤，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他楚雲飛來當說客……
這是對他和方兄之前純粹友誼的褻瀆！
楚雲飛想要拒絕。
“團座，總部那邊肯定也是軍情似火……”
“否則也不可能給我們發這樣的電報……”
“總部長官那邊估計也是沒辦法了。”
“團座，大局為重啊……”
“團座，軍令如山……”
358團參謀是方立功在一旁勸說道。
“我知道了。”
“給我備車！”
“我要前往河塬縣城！”
“哎！”
“方兄……你對我楚雲飛從未有過什麼過分的請求……”
“而我楚雲飛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攪於你……”
“都說君子之交淡如水，我楚雲飛…算不上君子啊！”
“我楚雲飛愧對方兄的信任啊！”
楚雲飛默然感慨，心中很不是滋味。
曾憶起和方兄在戰場上並肩作戰一起打鬼子的場景，楚雲飛就莫名地感到心頭一熱……
當時方兄操控著裝甲車上的機關炮，他楚雲飛操控裝甲車上裝載的機關槍……
橫掃一頭頭鬼子兵！
曾經的歲月，一去不複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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