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蘇酥眼裡，小如除了右腳擰成麻花，她的手也軟趴趴的垂落在兩側，手指更是已經癟了，被壓成了紙片一樣，露出森森白骨。
更慘的是她的腦袋，小小的腦袋，一半已經不翼而飛，而另一半也沒好到哪裡去，混合著血液的腦漿在被壓扁的半個腦袋上流淌著，這樣的她，壓根就看不出來原本的模樣。
蘇酥等了一會，原本一直呆呆的看著鏡子的小如，腳尖一掂，對著鏡子跳起舞來。
許是被車子拖行過，小如肚子上的皮已經沒有了，一些腸子和不知名內臟吊在外麵，隨著她的起舞，四處甩動起來。
這一幕，讓見慣了鬼魂的蘇酥也有些不適應起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看了一下自己的腳。
蘇酥歎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欣賞完了小如的這一支舞。
舞畢，已經午夜十二點了，小如低著頭，安靜的站在鏡子前，久久沒有動彈。
蘇酥從電腦椅上下來走向小如，本想像之前跟小涵涵打招呼一樣摸摸她的頭，可是手伸出去半天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隻好慢慢的收回來摸了摸自己。
這時小如突然轉過身，隻剩下半隻眼睛的她定定的盯著蘇酥。
“我跳得好看嗎？”
小如的聲音有些像破了洞的風箱，嘶啞得不成樣子。
可是小雪說，她生前像隻百靈鳥一樣，唱歌也很好聽……
“還不錯。”
聽到蘇酥的回答，小如低下了頭。
蘇酥看著她紅彤彤的腦洞有些出神，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低下頭的小如一隻眼不住的流著血淚，蘇酥等了一會，直到看到她一縮一縮的肩膀。
“小如？”
聽到蘇酥叫她，小如頓了頓，許久這才抬起頭看向蘇酥。
“你喜歡跳舞嗎？”
這個問題讓小如怔了許久，才緩緩點頭，隨後又低著頭盯著地上。
蘇酥歎了口氣，這小丫頭性子也太軟了，明明就不喜歡跳舞，她在問她的時候也能很明顯的看到她臉上的抗拒，可是，她死死的壓抑住了，甚至還違心的點頭，真是懂事的讓人心疼。
蘇酥慢慢的靠近她，拍了拍小如的肩膀，待她抬起頭，再稍稍彎下身子與她平視。
“傻丫頭，你明明就不喜歡是嗎？我看出來了，你臉上根本就沒有喜悅的表情。”
小如呆呆的看著蘇酥，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這個問題。
“媽媽喜歡……”
小如的聲音小到蘇酥差點沒聽清，她笑了笑，耐心的跟她交流著。
“隻是因為媽媽喜歡所以你才一直拚命努力得練習跳舞是嗎？
小如這麼聽話，真是個乖孩子。”
聽到這話，小如猛然搖頭，紅色血液和腦漿甩了出來，蘇酥低著頭看了一下衣服上沾到的腦漿，雖然知道小如現在根本就不會再覺得疼，也知道這些東西等會就會消失不見，還是會覺得有些心疼這孩子。
“小如不乖，小如不聽話，小如惹媽媽生氣了，小如錯了。”
被蘇酥誇了一句的小如仿佛聽到了什麼恐怖的話，一個勁的更加用力搖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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