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身輕裝,麵上泛白。
一手撐膝,一手忍不住扶腰,整個人仿佛都被掏空的模樣。
常升便忍不住心中暗笑。
嘴上卻沒事找事的詢問道:“舅舅也在啊。”
“外甥還以為舅舅今日休沐呢。”
“您這是?昨個練武閃到了?”
藍玉嘴角抽抽,突然不是很想認這個外甥了。
但一想到這小子雖未婚娶,但家中已有十數個美人陪他夜夜笙歌,而今都已懷上八九個,多子多福島,連他姐姐都不再催他成婚,也不去夫人坊露麵消遣了。
這幾月不知已經預備了多少孩童的小衣和玩具。
甚至還催促起選在外麵練兵的長子早日成婚生子。
他突然反應過來。
這小子是不是有什麼獨門秘方?
不然同是男人。
即便這小子年輕,身強體壯。
也不至於強悍到這種地步吧。
想到此處,他也隻能厚著麵皮,點頭接話試探道:“確實,歇息日久,驟然重新練起,不小心傷腰了,二外甥可有什麼滋補的方子,能夠緩解我這腰疼的嗎?”
常升一臉我都懂的笑容道:“滋補方子外甥是沒有了。”
“畢竟我這是天生的。”
“舅舅若是需要的話,這幾日海產市場裡收到的最好的牡蠣海參,或是好漢樓裡新鮮的腰子等,我都吩咐下去,讓他們先可著舅舅送?”
麵對常升的話裡話外的調侃,藍玉此刻悔的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明知道這是套。
他還是忍不住鑽裡了。
要是被他把自己的糗事透露給東宮的那幫勳貴子弟,他藍玉還要不要活了。
可事已至此。
他也隻能祈禱自家外甥善良了。
見藍玉直接趴窩,常升也沒了逗弄自家舅舅的心思,這會兒他心情不佳,但等會到了宮門前,他便不會再有什麼煩憂了。
很快。
馬車便在大明宮門前停靠。
因為不是藍玉駕車,車夫隻能帶著馬車折返,留常升後腰子酸軟,不願駕車的藍玉徒步進宮。
可當他們徒步入宮時。
藍玉竟意外的發現,今日已經遲來的他們竟算不得晚到。
不少宮中當值的文臣,還有極個彆同在宮中守備中任職的淮西舊部,竟然都是艱難的挪著酸軟的雙腿,扶著不堪掙紮的老腰緩慢前行。
看他們一個個麵色蒼白,仿佛被榨乾了精血的模樣。
藍玉突然像明白了什麼。
扭頭看向作一臉無辜狀,抬頭望天的常升,一雙肉拳攥緊了又緩緩鬆開。
要不是打不過,怕丟人。
他今個非得和這黑心的二外甥好好掰扯掰扯不可。
坑彆人也就算了。
連他這個舅舅也不放過啊。
藍玉哪裡會知道。
單昨日一日,整個應天府但凡七品以上,略有些家資的,哪個沒有花上幾十上百兩銀。
單這一夜,就給夫人坊帶來了上萬兩錢銀的進項。
隻是這一夜暴富的背後。
可都是滿朝勳貴文武大臣們的血與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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