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他們是最低賤的商賈。
沒有實權,再多的錢銀也是水中浮萍,任人宰割。
更何況,朝廷等到秋收和秋闈之後,清查田畝,針對的就是朝野上下,如這些富商大戶一般,隱瞞田畝,以好充次的“魚肉”。
他們若是不老實。
還想反抗。
坑了他們的官員,有一萬種方法把他們弄進隱瞞田畝,以好充次,魚肉百姓的名單中。
這就是民不與官鬥的最真實寫照。
“來啊。”
隨著老李頭的一聲叫喚,公府管家很快就出現在他的麵前,躬身道:“老爺?”
“去算算,府裡還有多少錢銀?”
管家點了點頭,說到:“上月清查,府裡的現銀約莫有八萬多兩,至於古玩字畫,奇珍異寶和鋪麵田契的折價,則需要算算。”
老李頭點了點頭,輕歎了一聲道:“去典當些銀子吧。”
“至於典當多少…至少得保證將鑒寶會上的那麵寶鏡拍下來。”
“作為送給皇後的壽禮。”
管家低頭稱是,低著頭卻問了一句:“老爺,憑借您與皇室的關係,送一份賀禮無可厚非,但不必強求拍得寶鏡為賀禮吧。”
老李頭擺擺手。
並沒有與管家多說。
管家退下後,不多時,就聽見門房奏報,老李家長子李褀登門問安。
當這個坑了一回爹的傻兒子進到書房,看見一臉滿麵愁容和無奈的親爹,連忙上前,一手探上了老父親的額頭追問:“爹,您怎麼了這是,氣色如此難看。”
老李頭拍了拍自家傻兒子的手腕,讓他把手放了下來。
無奈搖頭道:“你今日來所為何事?”
李褀憨憨一笑:“爹,瞧您說的,您休沐了,我來看看你,這有什麼稀奇的?”
老李頭瞥了他一眼。
滿臉的不信。
“換做平常,這話我信。”
“可眼下滿城風雨,無論文武百官勳貴都在典當家產,籌備明日的拍賣會,給皇後送壽禮,你不與公主好生商量送什麼禮,反倒上我這來問安,你說我信不信你沒貓膩。”
李褀臉上一紅。
頓時撓頭道:“都被爹看穿了,如今應天府中滿城風雨,都在為皇後娘娘備禮,原本我和臨安已經備好了禮物。”
“可現如今,臨安也覺得原本的禮物拿不出手,可兒臣覺得,心意到了即可。”
“我倆誰也說不服誰,這不來找爹爹請教了麼?”
老李頭歎了一聲,點了點李褀的腦子道:“你呀,娶了個賢妻,往後有拿不定主意的,多想想臨安的意見。”
“今日也是一樣。”
“不過爹已經給你去籌備了,不管花多少錢,屆時你隻需以你和臨安的名義,一同給皇後娘娘送去即可。”
李褀頗有些羞燥道:“爹,不必如此吧。”
“不,很有必要。”
“禮多人不怪的道理我不與你多說,爹隻問你一句,在滿城都費儘心思為皇後娘娘籌備壽禮的時候,唯有你這個做女婿的不以為意。”
“若傳到了陛下那裡,你這個駙馬爺當如何自處?”
“這天下哪有自家女婿送壽禮,結果送得還不如一個外人送的禮儘心的道理?”
李褀這才恍然。
老李頭興致不高。
點通了這一關竅之後,便把他趕回自己家裡,給臨安公主賠禮去。
送走了自家的傻兒子。
躺在躺椅中,想著自己明明已經看通了整個陽謀布局,卻不得不踏足其中,順應“大勢”,他就不由的心生煩悶。
功名利祿,世間誰人能躲啊。
這常升。
端的不講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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