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今日遭受到孔家“恐嚇”時,再看這些拜帖,賀峻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靈光。
帶著些許的期盼。
他心血來潮般重新翻出這堆拜帖,一一查閱。
當他查到一個熟悉的署名時,頓時咧嘴,自言自語的笑道:“果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事插柳柳成蔭啊。”
“來啊,取我筆墨紙硯!”
………………
午時時分,迎春閣。
雖說昨晚才剛剛來過一道,但今日再來,看著這在日光沐浴下的迎春閣,賀峻不禁有種幻若隔世之感,想想都搖頭。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隻不過身份的轉變,他卻好像完成了一次升華般。
這次的單間就不是迎春閣樓頂的那間天字一號了。
雖說請客的也屬蘇州府的望族,但和孔家一比,排麵必然要差一些,何況還是庶出。
算起來,他們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試科舉時,兩人確實在一個考場的對麵,
隻不過他被招錄了。
而請客的這位陸家二少爺卻沒能上榜。
畢竟當時蘇州府參考的考生超過一千,一千個人裡隻五十個人入選。
算起來,被淘汰才是大概率事件。
賀峻才笑著踏進這間天字六號房,對麵那個年歲隻比他小幾歲的青年已經對著一桌美味佳肴,自顧自的吃上了。
麵前的桌上已經壘了不少嚼剩的骨頭。
一見他,嘴裡還嚼著一根雞腿,也不先擦擦滿嘴和滿手的油,捏著一根雞骨頭就指著他,分外不客氣的嗆聲道:“賀兄,想見你一麵還真不容易呀。”
“打你回蘇州府起,我差人送到你府上的拜帖可不少了吧。”
“都隔半個月了,才收到你的回信。”
“到底是你太忙,還是混上官身了,就看不上我這個朋友了。”
賀峻臉上的笑意不減。
反倒還燦爛了幾分,隻是在這些陸家二少爺低下頭去,自顧自的吐出骨頭,一副我還不願意搭理你的模樣時,眼中閃過幾絲不斷積蓄的寒芒。
一個蘇州世家的庶出而已。
明明還是有求於他。
請他來迎春閣。
可他人還未到,自己就先吃上了。
怎麼,這意思是他賀峻隻配吃他的剩飯嗎?
隻因為盤踞多年,傳承三代,就堂而皇之的無視他的官宣,對他大呼小叫,指手畫腳。
這樣的蠢貨。
你不死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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