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她搬出西園林彆墅小半年,與傅承禦不在一個屋簷下,他的喜好變了?
能吃辣了?
溫暖又夾了幾隻大蝦,她戴上手套,很是耐心地將蝦殼剝掉,把沾滿蒜蓉的蝦肉放進傅承禦碗裡,“嘗嘗這個。”
傅承禦吃了。
林助理瞪圓了眼睛,“先生”二字還沒出口,就看見溫暖又剝了一隻,傅承禦也吃了。
在傅承禦吃了第五隻蝦的時候,溫暖沒繼續剝了。
她轉頭盯著男人俊朗的側臉許久,目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掃了一遍又一遍,不管怎麼仔細看,都沒能看到半點她想看見的神色。
他整她易如反掌。
她抓著他的弱點想整整他,他好像忽然就沒弱點了。
上帝真不公平。
什麼好東西都給了他。
溫暖摘了一次性手套,起身就離開了包廂,“我去一下洗手間。”
女人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
林助理收回視線,扭頭看向對麵的男人,擔憂道:“先生您沒事吧?”
又是吃辣又是吃蒜蓉蝦……
傅承禦將碗裡溫暖夾的菜吃完,嗓音平冷:“過敏藥。”
林助理立馬翻包,從裡頭拿出兩顆白色的藥丸,連同白開水一起遞給傅承禦。男人接了過來,從容地吃了。
先生對蒜蓉是中度過敏。
吃少量不危害生命,但是也會很不舒服。林助理記得好多年前有一次,傅承禦去參加晚宴,吃了含有蒜蓉的菜,當時手心就開始冒虛汗。
今天……
林助理仔細注視著對麵的人,在傅承禦放下杯子那刻,他察覺終於到男人指腹細微的顫動,所以先生也是有反應的。gonb.oΓg
身體不適。
林助理不理解,“先生,您怎麼……”
傅承禦緩了緩,隨後蜷起袖子,戴上一次性手套,有條不紊地剝蝦。他把剝好的蝦肉放進溫暖碗裡,道:“她生氣發脾氣而已,小事。”
男人語氣很平淡。
仿佛真的如他所說,吃不能吃的食物,隻是一樁不起眼的小事。
溫暖五分鐘後回到包廂。
隨著她一同來的,還有服務員新端上來的菜,都比較符合傅承禦的飲食習慣。
她也沒再給傅律師夾辣菜剝蝦。
從中餐廳離開,林助理先一步去車庫開車。
傅承禦溫暖則去了一樓的好利來烘焙店,買了一盒新鮮的半熟芝士蛋糕。從商場出來,繁華首都的霓虹燈光落在兩人身上。
“怎麼中途換菜了?”
“……”聽著頭頂上方男人磁性的嗓音,溫暖抿唇不語。
她確實非常生氣。
被人強行拉去服裝店試了近5個小時衣服,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能不生氣?
進湘菜館的時候,她是抱著弄死傅承禦的想法進去的。
從洗手間回來,走到包廂門口便聽見林助理和他的對話,也看見他吃了過敏藥。她和他同在一個屋簷下多年,她當然知道他蒜蓉過敏。
那一刻,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氣就消了大半。
對於傅承禦的話,溫暖回:“不怎麼好吃,就換了,不能換嗎?”
“難道不是想出口氣?”
她報複心理強,誰欺負她她就會立馬還擊,猶豫一秒鐘都不可能。
被他猜中了想法,溫暖跳腳,反駁道:“不是所有人都會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多跟你周旋一分鐘都是浪費時間。”
她言語尖銳,傅承禦卻勾唇“嗯”了一聲。
目光捕捉到他眉宇間浮現的悅色,溫暖愈發憋悶:“你是在笑嗎?”
她三五步走到他跟前,擋了他前行的路。仰頭望著他,再一次生氣:“你在笑我?傅承禦你敢笑話我——”
“我不敢。”
“……”溫暖頓了半拍,反應過來後瞪了他一眼,一通輸出:“這件事本來就是你不對,強迫我接受這樁婚姻,強迫我試穿禮服,我在房間裡排斥地推你一把怎麼了?”
“心胸狹隘把我拽到服裝店,讓我試了四十多套衣服,我讓你吃點蒜出口氣不應該嗎?我根本不需要道歉,錯的是你,該道歉的也是你!”
溫暖沒想教育他。
隻是單純地怒氣上頭用言語宣泄。
夜風溫和。
耳旁隻有遠處街道車子經過的聲響,冷靜下來的溫暖攥了攥手,有點心虛。在人家的地盤上,這麼大膽,也是不要命了——
她動了動唇,準備解釋點什麼。沒等她開口,就聽見夜色中男人薄冷卻柔和的聲音:“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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