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都受著,不曾反駁。
哥哥有些好友來家裡祭拜,私下裡也會議論她幾句。她是個給家族蒙羞的人,她對不起列祖列宗。
樂寶看見過幾次。
也無意中聽見了他們罵她。
孩子雖然不能完全聽懂大人的話,但他似乎知道是因為他,媽媽才會被嫌棄。所以他就更乖了,乖到生病難受的時候都忍著不哭,不想給媽媽帶去更多的負擔。
溫暖承認,她自己是個低劣的人,但她的兒子不是。
樂寶很好。
他什麼都沒做錯。
他配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未來像普通小孩一樣平安長大。
賓利車被逼停在兩公裡外的服務區。
傅承禦再慢一分鐘,溫暖就能從完全敞開的副駕窗口跳下去。車子剛停穩,女人利索下車,從外麵拉開後車座的門,將剛剛醒過來的樂寶抱了出去。
臨近十點的高速服務區人不多。
偶爾有車開進來,有人下車前往洗手間和便利店。
溫暖抱著樂寶走去屋簷下,在公共椅子坐下。她警惕地望著朝這邊走來的男人,一邊緊摟著兒子,一邊給人發信息。
“這個路段和時間點你打不到車。”
“你身體素質過硬可以吹冷風待一夜,你病懨的兒子估計不行。”
“溫暖,傲氣和倔強隻會讓你和你親近的人受罪,五年了,一點都沒學乖是嗎?”
男人薄涼的嗓音由遠及近。
溫暖關上手機。
將樂寶抱緊護好的同時,抬頭看向已到跟前的男人,“爭吵和暴力的猙獰畫麵我不想讓孩子看見,如果可以的話,五年前那把刀應該再往上幾寸落到你胸口,這樣的話,我今晚就不會滯留在服務區了。”
視線裡,傅承禦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轉身離開。
很快,那輛黑色的賓利車駛出服務區,彙入高速主路,消失在溫暖視線裡。
她收回目光。
帶著樂寶進了服務區大堂。
約莫過了半小時,一束車燈從遠處照射過來。尤金下了車連忙跑進屋子,偌大的堂中隻看見那對母子單薄的身影。
他箭步走過去,“暖暖。”
三人從服務區離開。
溫暖抱著樂寶。
孩子認生,但尤金是看著他長大的,是他的舅舅,按理說應該親近才對。可是,樂寶就是比較排斥他,連手都不牽。
奔馳車驅動駛離。
開進主路沒有兩分鐘,尤金瞥到了旁側停車區聽著的黑色賓利車。車子呼嘯而過,他看了兩眼就收回了視線。
男人抬眸看向車內後視鏡,溫暖正忙著給孩子蓋毯子。
“莫家怎麼說也是京城名門,對於賓客出行,怎麼連一輛車子都不安排?”
“安排了,中途發生了些事。”
“怎麼了?”
“是傅承禦。”
“他為難你了?”尤金停了一下,想到什麼,瞬間火氣就上來了,“他送你和樂寶回榕城,他半道把你們娘倆丟在服務區?!”
“沒有,我自己下來的。”溫暖撫了撫兒子的腦袋,看了眼他熟睡的臉龐,輕聲道:“他對我敵意很大,波及到了樂寶。”
“原本抵達榕城,預約好明天給樂寶看病的那位道森醫師,被他截胡遣返了。哥哥,對不起,這麼晚了還讓你匆忙結束工作從海城過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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