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關鍵的是,宰割他的那柄“手術刀”,偏偏還是他自己原先視若珍寶的武器。
這諷刺的一幕,簡直令人窒息。
當然,相較於許坤方才那場舉重若輕、精準如藝術般的完美解剖,麟金作為初學者,加之“病人”涉屠·存孝極其不配合,拚命掙紮,導致這場“分頭行動”進行得並不那麼順利優雅,反而充滿了暴力拆解的痕跡。
在涉屠·存孝“頑強”而絕望的反抗中,麟金終究不負許坤所托,成功地將那具剛剛被拚湊好的肉身,再度一段一段地、強行分割了下來!
最終,還是許坤再次出手,於虛空中拘束住了涉屠·存孝那試圖舍棄殘破肉身、倉皇逃竄的靈魂,才為這場血腥的“手術”畫上了**。
麟金提著涉屠·存孝被分解開的各個“部件”,回到許坤麵前,臉上帶著些許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道:“荒父,我這手法……是不是有點粗糙了?給您丟人了。”
對於自己的義子,許素來習慣采用鼓勵式教育。
“已然不錯了。”許坤溫和一笑,語氣中帶著肯定。
“初次進行這般精細操作,能完整地將目標分解,未損及其核心血脈本源,已足見你之天分與悟性。既然世上已出現了涉屠·存孝這等造物,想來日後類似的存在恐不會少。你要將此法學透練精,融會貫通,未來必有大用武之地。”
“麟金謹遵荒父教誨!”聽聞許坤的肯定與期許,麟金心中振奮,恭敬應道。
至此,涉屠·存孝這名強敵已被徹底解決。
其餘太保,非死即傷,早已不成氣候。
回想對方十四人方才氣勢洶洶而來,如今卻僅剩下唯一一個——依舊被冰封於玄冰之中的涉屠·雷克頓。
許坤隨意地一揮手,籠罩涉屠·雷克頓的萬載玄冰瞬間消融,化作縷縷寒氣散去。
“嗬……!”
涉屠·雷克頓猛地打了一個寒顫,重獲自由的他,甚至來不及活動僵硬的肢體,嘴角就不受控製地瘋狂抽搐,喉結劇烈滾動,拚命吞咽著口水,眼中充滿了無邊的恐懼。
媽呀!姐夫原本隻是讓我來詐敗誘敵的啊!
可眼下這局麵……還詐什麼敗啊?
人家隨便動動手指頭,我們就全軍覆沒了,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怎麼辦?
跑!必須跑!
涉屠·雷克頓腦海中隻剩下這一個念頭,與先前被處決的涉屠·存孝如出一轍。
他此刻隻想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逃離那個白衣如雪、卻宛如深淵魔神般的男人!
他的反應速度與決斷力,遠比涉屠·存孝更為果決!
甚至不惜直接燃燒體內傳承自上古屠沙半神的珍貴本源力量,整個人化作一道暗金色的血煞流星,以超越極限的速度,瘋狂朝著遠方遁去,眨眼間便消失在天際儘頭!
“荒父,還追嗎?”麟金望著那轉瞬即逝的遁光,連忙請示道。
許坤的目光卻並未緊緊追逐那道逃竄的身影,而是投向了更遠方,仿佛穿透了無儘空間,看到了某些正在醞釀的事物。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這位‘老朋友’,看來是給我備下了一份‘大禮’。我若不去親眼瞧瞧,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番‘美意’?”
他收回目光,淡淡吩咐道:“爾等在此按兵不動,穩固陣線。”
“我去去就回。”
話音未落,那襲白衣的身影已如同融入清風般,悄然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