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二更:3262章!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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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來,不為與荒族交惡。”郝健聲若洪鐘,目光掃過嚴陣以待的荒族大軍,語氣沉穩而有力。
“恰恰相反,乃是欲化乾戈為玉帛,平息這場無謂的殺伐!”
他刻意頓了頓,環視全場,確保自己的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在場所有生靈,以及那些隱藏在虛空深處窺探的萬族耳目之中。
“此番行動,非我郝健私人意氣,更非尋釁報複。”
他特意強調了這一點,似乎意在打消某些可能存在的疑慮,比如關於之前許坤與人族之主楊瑤之間的那些傳聞。
“我今日站在這裡,代表的是——人族!”
此言一出,宛若在平靜的湖麵投下巨石!
郝健直接表明了立場,而且將其拔高到了種族層麵的正式交涉。
不等阿力、嫣然消化這突如其來的信息並提出疑問,郝健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擲地有聲地宣布道:
“此族——玄駒族,早已歸附,乃我人族附屬種族!”
“你們荒族如何處置其他種族,是戰是和,是存是亡,我人族鞭長莫及,亦無意過多乾涉。
但,這玄駒族,既然身負我人族附屬之名,今日,我人族便保下了!”
玄駒族,竟是人族附屬?
這消息當真新奇,甚至可以說是顛覆了許多觀察者對人族一貫認知!
但凡是稍對當今人族有所了解的種族都清楚,人族自崛起以來,對外策略多以“包容”、“結盟”為主,鮮少效仿其他強族那般,大肆招收弱族作為附屬,建立起森嚴的等級統治體係。
便如此前在“誅荒行動”中,關鍵時刻背刺了玄龜族與鱷族,選擇與人族並肩作戰的雪妖族,其身份定位便是“盟族”,雙方地位相對平等,守望相助。
人族內部崇尚的是一種更為宏大的人人平等理念,追求的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因此,諸如北方狼族、光暗精靈族、天使族幸存者、皎月靈貓族等諸多形態各異、傳承不同的種族,在融入人族時,並非被簡單地劃出一塊地盤進行隔離統治,而是更傾向於一種深度的融合與接納,使其真正成為人族多元文化的一部分。
這套獨特的融合模式,很大程度上源於許坤在位時,以其個人意誌所推行並奠定的對外方針。
至於其他實力較強的種族,如蛟族、八腕族、猴族、熊族,乃至如今凋敝的雪妖族等,與人族之間也多維持著“友盟”關係,彼此獨立,又在關鍵時刻相互支援。
而“附屬種族”這個概念,說得好聽是依附,實則往往意味著不平等。
即便是過去強盛如蛟族依附於龍族,其地位也近乎奴仆,需要向上位種族進貢,接受其剝削與控製,甚至連族內重要的人事任免、尊者冊封等內政,都可能受到上位種族的乾預。
這種帶有鮮明主從色彩、等級森嚴的相處模式,顯然與人族一貫宣揚並踐行的理念背道而馳。
故而在外界看來,如今的人族雖體量龐大,盟友眾多,卻並未擁有嚴格意義上的、可供驅使剝削的“附屬種族”。
那麼,這突然冒出來的“玄駒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人族又是在何時,以何種方式,將其納為了附屬?
與之前荒族以弱勢兵力,甚至在極端情況下僅憑阿力一人率領貓族八百勇士便強攻一族的“精兵策略”不同,在這被稱為“血色三月”的報複性征伐期間,荒族挾怒而行,兵鋒所向旨在毀滅,對於即將踏平的種族,並未像早期那樣進行事無巨細的情報搜集與戰略分析。
畢竟,在絕對的實力碾壓麵前,族力的強弱,從種族積分榜上便可窺得大概。
麵對如今攜大勝之威、舉族而來的荒族洪流,這些B級種族基本隻有被單方麵屠戮的份。
因此,即便是作為先鋒大將的阿力與作為決策智囊的嫣然,對於此刻腳下這片名為“玄駒族”的戰場所知也極為有限。
甚至在率軍進入該族戰場之前,他們連“玄駒”究竟是何物種都不甚了了。
但此刻,經由郝健點破“玄駒”之名,再結合人族古籍記載,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玄駒”二字,若拆解開來,“玄”字意指幽深之黑色,乃是此族的主體顏色;“駒”字本義為少壯之馬,在此處卻並非指代馬族,而是巧妙地借用了“駒”雖形體尚小卻已蘊含力量的特質,用以形容此族“體型精悍,力量驚人”的特點。
除此之外,“玄駒”在人族古老的典籍之中,還有一個更為直白、也更為人熟知的彆名——
蚍蜉!
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其本意,正是螞蟻試圖搖動參天巨木!
那麼,這玄駒族的真實身份,便已昭然若揭,呼之欲出——
它們實則是……蟻族!
從廣袤的萬族分類譜係來看,玄駒族(蟻族)與當初“誅荒行動”中被荒族第一個征服的百腳族(蜈蚣)一樣,皆歸屬於龐大而複雜的“蟲域”分支。
與人族那種能夠海納百川、進行深度血脈與文化融合的種族形態截然不同,蟻族這類典型的蟲域種族,因其獨特的社會結構、生理特性與生存哲學,顯然無法像狼族、精靈族那樣直接融入人族社會。
那麼,人族與這玄駒族(蟻族)之間,究竟是如何建立起這種頗為特殊的、打破了人族以往慣例的“附屬”關係呢?
這背後,又隱藏著怎樣的故事與考量?
要知道,在廣袤無垠的萬族疆域中,絕大多數蟲族都保持著高度的獨立性與封閉性。
它們遵循著獨特的生存法則,內部社會結構複雜而排外。
更顯著的特點是,蟲族世界的興衰更替往往如同潮汐般迅猛而劇烈,一個強大的蟲族部落可能迅速崛起,稱霸一方,卻也常常因為內部爭鬥、資源枯竭或天敵壓製而驟然衰敗,真正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充滿了不確定性與殘酷的自然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