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如今臨安府內,除了大內皇宮,最大的府邸。
林玨所在的地方,是一處偏僻的小院。
小院裡,搭建著好幾處灶台。
他的腳邊,是堆砌在一起的菜筐。
如果沒猜錯。
這裡,應是是秦府的後廚。
此刻時間,已經到了寅末。
天邊,已經有了一抹亮色。
林玨所在的小院兒裡,還能聽到公雞打鳴的聲音。
在這個時間段。
一些尋常人家,已經要起來,準備早上的餐食。
而秦府這樣的豪門大院。
負責乾活的奴婢或是廚娘,也到了要開始忙活的時候。
此時還不等林玨有所動作。
他的左邊,已經傳來一聲驚呼。
林玨扭頭看去,看見的正是一個有些肥胖的廚娘,端著水盆,震驚的看著自己。
林玨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還披著禁軍鎧甲,鎧甲上,還沾染著血漬。
那廚娘,驚呼之後,直接扔下水盆,扭頭就跑,一邊跑一邊驚呼。
“來人啊!”
“有賊人私闖相府啦!”
“來人呀……”
“家丁呢,快來抓賊啊。”
林玨緩緩收回目光,並沒有理會廚娘。
而是踢了一腳旁邊的菜筐。
菜筐倒地,一枚鏡片,滾了出來。
“張達……你還真把天日昭昭鑒,放在菜筐裡啦!”
林玨蹲下身子,淡定的把腳下的鏡片回收。
之後拔出短刀。
大步流星的向著院落外走去。
“我是殿前司,禦龍諸直!”
“秦檜,巧言令色,獻媚人主,竊弄國柄,荼毒生民,如秦之趙高,漢之十常侍,唐之盧杞、李林甫,穿窬鬥筲,無足比數。”
“罪大惡極!我奉官家之命,奉旨討賊!還大宋朝廷,一個朗朗乾坤。”
……
而在那個廚娘的尖叫之下。
不多時,有好幾個相府的家丁,提著棍棒趕來。
林玨的麵色不變。
提刀就砍。
寒芒閃爍。
幾次長刀揮砍之下。
那幾名家丁,便倒在血泊之中。
林玨的表情冰冷。
繼續向前。
原本平靜的相府,在這一刻,像是一灘池水,被扔進了一顆巨大的石子。
池水被驚動,攪渾。
越來越多的家丁趕來,開始圍困林玨。
家丁手裡的長棍,也都變成了樸刀,長槍,還有家丁,在院牆上搭弓射箭。
但是都沒有用。
那些趕來的家丁,無法阻攔林玨的腳步,刀光閃爍間,相府的大道上,隻是多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
林玨鎧甲上,沾著血,仍舊大步流星的往前。
與此同時,他陰惻惻的聲音傳出。
“今柄臣擅國,違天逆理,專事阿黨,利惑君心,阻塞義理之路。而汲引庸妄,戕伐國本,以奉事仇敵,襲舊京敗亡之道……太上皇帝……生往死歸,令臣子痛心切骨!”
“而柄臣者乃敢欺天罔人,以大仇為大恩乎……太母天下之母,其縱釋乃惟金人之命,此大夏之所大辱,而柄臣者乃敢欺天罔人,以大辱為大恩乎……”
“幸官家及時醒悟,不再受奸佞欺瞞,決定派吾討賊!”
“攔吾者為賊同黨!擋吾者死,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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