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樹下,挖出來一個檀木盒子。
檀木盒子之上,竟然還有雕花。
張達探出脖子,剛要開口詢問。
卻看見,林玨已經把檀木盒子,掀開。
露出裡盒子裡麵的光景。
張達身體一僵,差一點直接怪叫出聲。
但他畢竟是上過戰場,見識過血雨腥風的。
強行按捺之下,這才控製住自己。
檀木盒子裡。
是一顆大好的人頭。
人頭兩鬢斑白,但五官挺拔。
竟然正是嶽飛的人頭。
張達身子顫抖,把頭扭過去,又探出大樹。
卻看見,嶽飛,正完好無損的在田埂裡乾著活。
張達來回看了好幾眼,這才扭頭盯著林玨。
磕磕巴巴……
“好漢……這……這是!”
林玨呼出一口濁氣,咧嘴一笑。
“仿製的嶽帥的人頭。”
“大宋的大理寺官,無論用什麼手段,都分辨不出來。”
“兩個月後,你就宣城嶽帥病患加重,突然暴斃,死前,讓手下,割下他的人頭,送往開封府邸!”
“以嶽帥人頭,安撫帝王疑心。”
“沒那個容人之量,就彆想要萬古流芳的好名聲!”
張達被驚愕的立在原地,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倒是林玨,率先站起。
拍了拍張達的肩膀。
“這件事,我沒時間做,隻能交給你啦!”
“嶽帥,說將天下,交還給天下,我是同意的!”
“但我果然,還是沒辦法接受,他有不好的結局,這顆仿造的頭顱,送入開封之後,嶽帥,也能從此,隱姓埋名,歸隱田園吧!”
張達沒有接話,隻是攥緊了林玨給他的琉璃瓶,之後用力的點了點頭。
林玨見狀,這才咧嘴一笑。
“對了,有酒嗎?”
張達連忙解開腰間的水袋,遞給林玨。
“昨天灌的,裡麵兌了鹿血!”
林玨結果水袋,對著張達點了點頭。
隨後大步流星的,直接走向不遠處,還在田埂裡,乾活的嶽飛。
隻是走到嶽飛的附近後,他的腳步忽然局促!
一時間,像是想要靠近,又像是想要分開。
倒是嶽飛,率先看見了林玨。
他扭過頭,看著林玨,咧嘴一笑。
臉上滿是皺紋。
林玨看著那張滿是褶皺的臉,一時之間,有些恍然。
似乎又看見了。
當時在大名府。
披著鎧甲,騎在黑鬃戰馬,提著剛槍,神勇無比的少年將軍。
他把水袋提起,向著嶽飛一抱拳。
“嶽帥,我敬你一杯酒吧!”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我飲不儘器,半酣尤味長。偶得酒中趣,空杯亦常持!”
……
林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什麼。
隻是在嶽飛驚愕的目光中。
把水袋裡,混著鹿血的酒水,咕咚咕咚一飲而儘。
午時的太陽下。
熾烈的陽光,把嶽飛的臉,映照的很柔和。
他似是懂了什麼,但什麼也沒說,隻是笑眯眯的看著林玨。
在林玨把水袋放下之後。
他才抬手,拍了拍林玨的肩膀……
之後扭頭,有去田裡忙活!
林玨提著水袋,低下頭,眼裡,在這時,終於泛起了淚光。
……
自是浮生無可說。人間第一耽離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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