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他,雖然有了實體,但本質上,卻還和上次一樣,隻不過是一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意識。
此間天地,絕大多數的禁製、屏障,都對他無用。
甚至於他連傳送陣法都無法使用。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村子內部,個人獨自布置的禁製,對他而言,同樣是毫無用處。
他隻是意念微動,就來到了村內,實力最強的人麵前。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此人竟是一位,身著白色長袍,極為稚嫩的少年。
此刻,白衣少年手持毛筆,伏於案前,正在揮灑筆墨。
陸沉就站在他身前,時而看向他,時而看向桌上,不斷浮現字跡的白紙。
“此人,會是誰?”
陸沉的腦海之中,浮現出很多身影,都是在人間留下烙印,扛起了一個時代的各派先祖。
他甚至將搜索範圍,擴大至八大派之外。
但卻依舊沒有人,能和眼前的白衣少年對應。
最為關鍵的是,白衣少年身上,雖有法力流轉,但卻極為純粹,沒有任何特征。
實在是沒辦法看出出處。
少年不顧時光流逝,桌子上的白紙,換了一張又一張。
陸沉則一直看著。
他已經知曉,少年筆下所寫的,是為何物。
正是人間各派所習功法。
不僅僅是因為,白衣少年在某一張紙上,寫出了蜀山絕不外傳的劍經。
也是因為,即便是其他門派的功法,他也能夠看懂。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化神強者,哪怕沒有專門去學習過,但隻要是八大派弟子,在他麵前運轉功法,他也能夠看出其中奧秘。
“這是什麼意思?興趣愛好,還是彆有圖謀?”
陸沉不懂,好奇白衣少年的意圖。
以他的水平,僅一眼,就能看出這些法門,沒有半點問題,甚至全都是改進後的版本。
但,眼前的少年,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如還未弄清楚對方的身份。
他自然不會像對待蜀山祖師那樣,對其毫無保留,在對方麵前現身。
不過很快。
陸沉心中便有了判斷。
這家夥還真的隻是在練字而已。
因為他看到了一些民俗、經書,甚至是誌怪小說。
並且,這些都能夠在人間找到。
陸沉一動不動,任由時間流逝。
幾根燃燒極為緩慢的紅燭,全都燃儘,少年才抬手舉筆,停下來的同時,長呼一口濁氣。
“幸好,若是再來數百年,即便是這樣,也無法讓我找到歸宿,失去為了人間,反抗天宮的信念。”
白衣少年喃喃自語,語氣之中充滿了慶幸。
陸沉則是隱隱皺眉。
僅僅隻是通過這種方式,提醒自己來自於人間嗎?
那這方式,還真是有些彆致啊。
正思索間,他緊接著看到白衣少年手腕翻轉,掌心浮現一根七彩翎羽,如夢如幻,其中蘊含著極為強悍的力量。
明顯不是出自少年之手。
“罷了,不看了,免得內心動搖。”
白衣少年喃喃自語間,掌心湧現出赤紅烈焰,籠罩七彩翎羽,將其焚燒殆儘。
此乃天宮發布的詔安狀。
算是對於少年實力的認可。
但他卻還是拒絕了,且不留任何的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