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暫時是攤了。”
“…”
明覺沉默。
“給我掛脖子上就行。”
江澈出謀劃策。
沒得選,拎著累不說,還不雅觀。
總不能公主抱吧?
不,算不上公主抱,那完全就是繈褓裡的嬰兒。
“行。”
明覺無所謂,小事。
接著他小心翼翼把江澈托起,將其置於脖間。
“哢…”
建築群中響起骨骼摩擦的聲音。
“沒事吧大師?”
江澈好似死蛇一般。
“沒,沒事。”
明覺老臉漲紅:“適應適應就好。”
大小如意不能改變多少重量,早前他便做了心理準備。
但,依然很沉。
得虧他肉身皮實。
幾分鐘後,明覺吐氣開聲,晃悠悠往天邊飛去。
“大師。”
清風拂麵,江澈垂頭道:“緯度裡我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其他世界嗎?”
明覺順嘴問道。
“可能性超過九成九。”
江澈眼裡光芒閃動:“而且數量足足有四十個!”
“四十?”
明覺身體僵硬了一瞬:“那要真全是存在地碑的小世界…豈不是說大陣是暗合天數的四十九?”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江澈很想點頭,但他不能。
隻好放棄,繼續道:“而昆侖便為遁去的一。”
聞言明覺沉默良久。
他輕歎道:“隱世不出,留得眾生一點繁華嗎?越來越想不通前人未死的時代到底發生了什麼。”
“隻要確定和邪祟有關便是。”
這話題點燃了江澈的某些情緒,他語氣變得不屑至極:“前人與邪祟的糾纏無法探究,已經是過去式。
我們或許倒黴了些。
但誰也沒有資格提起筆書寫這個時代的命運。
火可以燃燒,可以將黑暗點亮。
但也可以成為一抹煙花!
正如您之前說過的,孤寂的宇宙當有昆侖一席之地,我們存在過,這個結局無法改變。”
信心十足是自欺欺人。
但有時候活著並不隻是為了活著,在這個生靈都有所偏愛的滾滾紅塵中,誰也不缺玉石俱焚的勇氣。
一腳踏下,又哪管他能否回頭。
“理應如此。”
明覺有所觸動,忍不住微笑。
這番話在意料之外。
他著實想不到江澈的內心藏著如此決絕的野性。
江澈露出獠牙:“胡吹大氣又如何,渺小又如何,昆侖是我們的昆侖。
說邪祟不配那它們就是不配。
這個時代的曆史是小氣無比的,有我們足矣。”
“老夫聊發少年狂。”
明覺莞爾,忽然想到某人:“這話老天師聽了肯定熱血上頭,然後就要說說八十年前的故事了。”
“嘿嘿。”
江澈眼睛彎彎。
如果是老天師的話…
隻能說明覺大師看人真準。
不過老天師是豁達的。
擺,是種境界。
人嘛,到最後總會知道現實就是大寫的操蛋。
經曆越多就越不抱幻想。
有一分鐘愉快,那就努力去把握住那一分鐘的愉快好了。
何必苦大仇深呢?
強如江澈,一樣有抹不平的痛苦。
陽光明媚溫暖。
或許小世界永遠的晴天也是種隱晦的寓意吧?
明覺馱著江澈於空中起伏。
儘管身形依舊踉蹌,但那抹微笑任誰都覺得輕鬆。
真是,久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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