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祖庭。
老天師起了個大早,結果走到山巔時發現一抹鋥亮,原來是明覺。
“心神不寧?”
老天師上前問道。
明覺向來沒甚閒情逸致。
況且…
看日出?
對著鏡子加點佛光特效不比日出好看?
“嗯。”
明覺點頭,老臉神色莫名:“你在想什麼?”
“沒有啊。”
老天師好懸咬著舌頭。
“沒有?”
明覺嗤笑一聲:“老匹夫,一大把年紀還喜歡心裡編排人。”
“…這”
老天師汗顏。
好家夥。
以後必須離這禿頭老貨遠點。
免得思春被看破。
老匹夫他接受,老不羞就算了吧。
百來歲的人,要臉呐!
“唉,不止心神不寧。”
明覺不再玩笑,沉凝道:“大恐怖。”
他不知道老天師是怎樣的感覺,反正自己和溺水差不多。
水是惡意組成的。
“你心靈境界高。”
老天師胡子染上橘紅陽光:“我沒那種感覺,是邪祟嗎?”
“說不好。”
明覺搖頭:“江澈控陣萬無一失,至少昆侖上的邪祟肯定難有所為。”
“宇宙?”
“誰知道...”
“黑山那次你們跟邪祟也沒照麵,白光又不似作假,按理來說沒可能被宇宙裡的邪祟追過來啊。
“所以才不確定。”
明覺念了句佛號,光頭鋥亮:“何必多想。”
“是。”
聞言老天師直接擺起來:“如果真是宇宙邪祟,自求多福吧,禁地到現在仍在修複,它們或許麵對陣法討不到好,但我們更討不到好。”
“我心態跟你一樣的。”
那日星河崩毀的畫麵一度讓明覺心靈動搖。
不可敵三個字印在腦子裡了。
還是那句話,昆侖眾生跟邪祟不是一個級彆。
這不是喊個口號念兩句詩的問題,開小宇宙都不頂用。
法陣吊命不住,誰來都白搭。
“再看吧。”
老天師麵色平靜,同少年人無異的清澈眼眸直勾勾看著即將蘇醒的城市。
人的情緒瞬息萬變,又糾纏雜亂。
擺歸擺,卻不至於無動於衷,被現實蹂躪總得有些情緒。
“嗯。”
明覺不置可否。
“要不要給江澈去個電話?”
老天師問道。
“不用。”
明覺看了眼老天師,就差把蠢貨寫臉上。
“?”
“糊塗啊!”
明覺寶相莊嚴:“你知我知,江澈不知?”
“也是。”
這話讓老天師有些失落:“那便等著吧。”
“...”
明覺疑惑:“你幽怨個什麼?”
“這不是…”
老天師扭扭捏捏:“這不是還沒見他跟小青有個結果麼。”
“阿彌陀佛。”
明覺佛了:“未免操心太遠。”
“你不懂。”
“你懂?”
“人一老就不自覺想看娃娃生娃娃,修行修身,又不是清心寡欲,哪能免俗。”
“你倒是透徹。”
“可不。”
老天師無語:“當我想跟你一起亮燈泡啊?”
“那你走。”
明覺話音淡淡。
“這是龍虎山。”
老天師胡子都直了:“管吃管喝,簡直欺人太甚。”
“那我走。”
明覺一甩袖袍。
同為道門,他覺得還是鐘見淵更好相處。
老天師...
放不出二兩好屁。
“童心犯了?”
老天師正色道:“那跟幾個老家夥說說這事吧,嗯,加上練一跟書文。”
“可以。”
明覺往山下走去。
知情權這個東西,總是高個變矮個的時候才會得到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