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頓飯吃完五味雜陳。
字麵意義上的。
若不是天目原在另一頭，江澈跟小青肯定是抱一塊去了。
兩人經曆的刻骨銘心太多。
酸甜苦辣，皆是對方。
並且江澈內心的情緒還要更甚許多，情緒阻斷卻不代表那時的感覺消失，此時回憶起來恰似開閘的水，激蕩難平。
天目原坐姿優雅，神態平靜。
隻是，他不明白眼前兩位山海血脈擁有者為什麼頻頻對視。
山海妖的眼睛會說話嗎？
忽然他鼻尖聳動。
空氣…
怎麼有股若有若無的甜味兒呢？
為了避免自己變得更奇怪，天目原開口說道：“生活方麵的問題已經替兩位安排好了，細節可以在個人通行證查看。”
此來請吃飯隻是順帶，交代事情為主。
江澈被話音驚醒。
他放下餐具，正色道：“好的，稍後我們會看的。”
“嗯，鳳起星的氛圍很散漫。”
天目原繼續道：“除了鳳起府，其他區域活動不受限製。”
“律法呢？”
江澈問道。
這話的本意並非是條條款款，規則通行證裡就可以了解，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他必須知道鳳起府的底線。
“不要擺到明麵上。”
天目原思維敏捷，沉聲道：“鳳起星嚴禁殺伐，外星球無所謂，我們放心兩位，但切記不可為非作歹。”
人與人本就不能一概而論。
到了靈尊這個境界，許多律法枷鎖其實不攻自破，天目原隻是在這個前提上再多放寬了些，他自然不知道江澈有什麼目的，他隻知道這兩位是山海傳承者，可僅此一條便足夠大開後門了。
哪怕是天魔未現的時代。
天目原接著說道：“鳳起分兵部和文部，但我們不管凡俗之事，也不會監視誰，不觸碰律法，我們就是透明人，事實上所有大域都是這個理念，製定律法製約，其餘的讓眾生自己去演變。”
他要交代的隻有這麼多。
相信眼前兩位能夠很好的理解。
江澈目光沉凝，細細咀嚼。
良久，他品出味兒——
理由充足，想乾嘛乾嘛。
“能理解這種模式。”
懂了，那就不談。
江澈扯開話題，“順其自然對大家都有好處，修到高境界哪有那麼多孤家寡人，大帝不插手，確實管不過來。”
聞言天目原眸光有瞬間波動。
他心裡最後的懷疑散了。
且不論有意無意，江澈的話算是坐實他被高人傳法的說辭，他的見解很到位，但昆侖星荒涼，可沒有人跡存在，總不至於跟初到鳳起就明察秋毫吧？
這種看法要麼環境造就，要麼聽。
一眼看透，那也不會坐在這裡跟他一個半聖交流了。
天目原說道：“沒人會打擾你們，通行證內有我的聯係方式。”
“多謝。”
江澈站起身，笑道：“我們在昆侖星散漫慣了，行事習慣還需一段時間糾正，並非想為非作歹，大可放心。”
“正是此意。”
天目原回笑。
“那我們先逛逛，您忙。”
話說開了沒必要再留，以人設的行為模式慢慢融入鳳起便好，他跟風起府掌權的關係很簡單，無非是我給你個好環境，我不讓你操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