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德後退了幾步將貓重新放進衣服裡,然後看著體形恢複成正常婦人大小的女人艱難的從地麵上爬了起來。
靈魂的顏色此時已經變作了純白,她抬頭看向了夏德。這是個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的貴婦人,她沒有撿起那隻燭台,站起身後什麼表情也沒有,既不憤怒剛才被夏德近乎殺死,也不困惑陌生人是誰。
她隻是微微點頭後才問道:
“許久沒有清醒了請問,你是否已經殺死了我的兒子?”
“抱歉女士,你的兒子是誰?”
夏德狐疑的問道,貴婦人沉默了一下,扭頭又看向牆壁上的勃朗特家族的家譜:
“西奧多·勃朗特。”
1821年的黑發女士說過,1787年的西奧多·勃朗特就是如今的本恩·勃朗特,而如今本恩·勃朗特也就是1854年的約克·勃朗特。一家三代,除了西奧多·勃朗特是男爵以外,其他兩個身份都是家族次子。
祖父、叔叔都是約克·勃朗特本人。
“抱歉,我沒有殺死過你們家族的任何人。”
夏德這樣說道,那位貴婦人低垂眼眸又麵對向了夏德:
“那麼,你是否屬於現在的時間?”
夏德和胸口抬起頭的貓對視了一眼,知道他們找到關鍵人物了:
“女士,在我們回答問題之前,也許你也應該回答一些我們的問題。我們遠道而來的確是因為你的兒子,但有些事情我們沒有弄清楚——他到底做了什麼?”
“西奧多,他愚弄了死亡。”
小禮堂的大多數長條座椅都已經垮塌,但仍然可以找到能夠坐下來的位置。夏德坐了下來,而貴婦人的靈魂依然站在那麵牆前。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胸前有顆貓頭的陌生北國年輕人,“光亮術”的淨化效果還能維持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她一直都有理智。
“我的確從未來的時間而來,我發現了你的兒子已經變作了非人的怪物,但想從源頭上消滅他,我必須弄清楚他身上發生的事情。”
“年輕人,你想知道什麼?”
靈魂問道。
“你說他愚弄了死亡,但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故事比夏德想的要短的多,至少比卡明家族的故事要短得多,而且很簡單,靈魂很平靜的解釋:
“西奧多不想我和他的父親死亡,但我們還是死了;他也不想自己的姐姐死亡,但她也死了。他同樣不想自己死亡,我們的接連死亡已經逼瘋了他,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大膽的男孩,所以他為了遠離死亡自己想了很多辦法。
西奧多告訴我,他翻閱了家中的藏書,在林中找到了一位真正的‘死神’,想要獲得長久的生命。”
“他成功了?”
“他失敗了,他被那位神秘存在詛咒,命定的死亡必定降臨在三年後,也就是如今的1787年。所以西奧多利用樹洞,通過時間穿越跳過了1787年。命中注定他死在今年,所以隻要他的生命不經過1787年,他就永遠不會死。”
夏德和胸口的貓都露出了敬畏的表情,正常人可想不到還有這種辦法,但這的確能解釋目前的情況:
“我感覺他還是成功了,你確定他被命定之死詛咒不是他計劃的一環?好吧,你也不知道,那麼他從那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死亡在吸引他回歸,他雖然愚弄了死亡但也無法控製時間。他偶爾會被強製帶回來,以不同的年齡不同的身份回來,但很快就會離開。
我來到這處世界以後一直渾渾噩噩,記憶也並不清晰,無法說明他回來的頻率。”
所以1854年的“昨晚”宴會上夏德把他推回來,他不一定意識到這並非自然現象。
但至此,勃朗特的故事便也清晰明了了。
試圖逃避死亡的西奧多·勃朗特讓自己的生命跳過了注定死亡的1787年,由此導致了他永遠都是“時間穿越者”。而隨後他在不同的年代,以自己不同子孫的身份生活,直至67年後的1854年被夏德發現。
時間悖論從一開始就已經被製造了出來,因為西奧多·勃朗特根本不應在1787年後存在,因此悖論蟲必定誕生。
“請問,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雖然是生死邊緣,但隻要你不是死在家族的墓地中,你的靈魂理論上來講應該會繼續走下去才對。”
夏德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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