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倫斯,我們快到拉克絲雷了,如果不是我的年紀太大了,醫生提醒我不能再喝酒了,不然我肯定要請你喝一杯”。
正在駕馭著馬車的泰德,輕笑著開口道。
數天的相處他已經對克倫斯這個有禮貌的小家夥非常的熟悉了,也沒有再拘謹的繼續稱呼他為大人。
“泰德大叔,我更關心的是我臉上的圖案怎麼才能消失,如果一杯酒就可以消失的話,我寧願泡在酒缸裡”。
躺在馬車上的克倫斯,無精打采的回應道。
“哈哈,作為女神眷顧的存在,你應該感到榮幸,難不成,你覺得會因為臉上的圖案,讓好看的小姐女士們討厭你,那隻能說明她們和站街女郎沒有區彆,居然對神靈的眷顧者如此無理”。
泰德扭過頭對克倫斯稱讚道,滿臉皺紋的臉上甚至還露出了一個莫名的笑容,好似在說,“泰德大叔是過來人,少女的心思我都懂”。
“這種榮幸我寧願不要啊,我感覺現在不用化妝自己都可以融入馬戲團了”。
克倫斯哭喪著臉訴苦道,幾天的時間通過和麵前這位泰德大叔的交流,克倫斯逐漸對黑夜女神,和她的信徒們有了大概的了解。
傳教者胸口都會佩戴紅月的徽章,那是他們的身份,他們的榮耀,甚至是死去進入女神國度的鑰匙。
正如克倫斯所知道的一樣,傳教者是女神傳播信仰的使者,其中的超凡者是驅除邪惡的矛和盾,而那位亞希伯恩,就是這些傳教者的三位主教之一。
與傳教者不同的是佩戴藍月的神官,他們負責在每次的節日中教導信徒向黑夜女神祈禱,同時也是負責賺取黑夜修道院的各項支出,畢竟他們也是人,也需要錢。
信仰黑夜女神的又往往都是普通人,平民,黑夜修道院從不像其他教會對信徒索要捐贈,這也讓黑夜修道院的超凡者被戲稱為最窮的。
黑夜修道院這種如同蜂巢似的管理方法,在這個權力完全集中化的世界顯得有些特殊,被聖光教堂批判為荒唐可笑,以至於黑夜修道院和他們的關係一直都挺糟糕。
“哈哈,我相信如果你臉上的紅月圖案消失了,一定是位長相好看的小夥子,說不定會有小姐來主動追求你”。
“希望吧!”。
克倫斯無奈的擺了擺手,慢悠悠的坐直了身子,看著屹立在不遠處的那座鋼鐵城市,眼眸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哢噠,哢噠!
馬車在顛簸的路麵又走了十幾分鐘後,已經感覺不到屁股存在的克倫斯,終於停止了顛簸,並走上了一條由光滑石板拚接而出的路,行人們也開始多了起來,
其中不乏乘坐精美馬車的貴族和衣著普通的平民。
“終於到了,如果有可能,我更希望的是作為一個普通人”,克倫斯看著麵前的城市頗有些感慨。
隻不過因為炎熱的天氣,導致各種液體的快速揮發,而產生的那股刺鼻氣味,實在讓人愛不起來。
阿奇柏德已經用衣服蓋住自己還算靈敏的鼻子了,畢竟越是嗅覺靈敏越是討厭難聞的氣味。
“真希望帝國議會的空氣治理方案可以快點推出,我已經開始感覺鼻子不舒服了,我相信各位神靈們也和我這個老頭子一樣,不喜歡這個氣味”。
“哈哈,泰德大叔,您的這番話可是會氣到那位年邁執政官陛下的,帝國每年都會投入大量的資金,反而情況並沒有發生任何的好轉”。
克倫斯頗為唏噓的說道。
“哼,如果是我老泰德當這個執政官或許比他做的都好”。
“噓!您這番話可不能亂說呐,不然會給自己找麻煩的”,克倫斯嚴肅的提醒了一句。
“哈哈哈,克倫斯,你實在太小心了,我們是女士的使者,是神靈的傳教者,隻需要考慮信徒的立場,而不是那位執政官的想法”。
克倫斯聞言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心裡默不作聲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神權徹底脫離王權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黑夜修道院還好,其他教會這樣的情況更甚,尤其是聖光教堂,他們那位教皇冕下總是想著讓神權掌握權利,很難說是不是背後神靈所默許的”。
薩羅克屬區,亞西島街5號。
泰德駕駛的馬車,緩緩停在一家名為澳羅斯咖啡廳的門前。
克倫斯和阿奇柏德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狐疑的打量著眼前這家裝潢豪華,但似乎沒什麼客人的咖啡廳,心裡不禁有些自我懷疑。
汪!
阿奇柏德獨特的鼻子在咖啡店的門口輕嗅著,不爽的表情寫在了它的臉上。
“阿奇柏德並不喜歡這裡,那位亞希伯恩先生這是打算請我喝一杯,還是說這裡有什麼特殊,女神的追隨者口味真是彆致”。
克倫斯暗想道,但很快他又後怕的在心裡默默道了一歉,以防給自己打上烙印的那位神靈,再給自己其他的懲罰。
“克倫斯,你,你臉上的圖案消失了”,泰德驚訝又惋惜道。
什麼!真的嗎!。
克倫斯聞言不禁睜大了眼睛,趕緊的趴到咖啡廳的玻璃上左右查看,待確定真的消失後才徹底放下了心,本來他還擔心自己的樣子會被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