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蘭特聯合帝國占領的坦索斯城。
一間亮著燭火,陳設簡約卻不失溫馨的房間內。
一名五官英俊,隱約帶有兩分稚氣,皮膚很白的青年男性正閉眼躺在一張柔軟的床榻上。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難以言喻的複雜淺笑,讓人很難琢磨他到底是睡著還是醒著。
“呼,呼,呼…”。
隱約間,他發出了配合性的均勻呼吸聲,胸腹位置也略有起伏。
然而,這種狀況僅僅持續了幾分鐘,躺在柔軟床榻的年輕身影就豁然睜開了眼眸。
嘴角的微笑也勾勒成嘲諷,這個瞬間空氣中似乎響起了這麼一句話語:“你們被騙了,哈哈哈哈”。
這又是個很無聊又很老套的玩笑,但他似乎並不這麼覺得,反而是有種戲弄了命運的喜悅。
突然,正準備繼續假寐,等待太陽升起的他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深邃的眼眸仿佛可以穿過牆壁般鎖定了一個位置。
“哢,哢,哢”。
房間內,掛鐘指針的清脆聲響久久回蕩。
十幾秒後,他所望向的地方出現了一扇大門,裡麵走出來一名氣質給人陰冷感的中年女性。
她的表情刻板,眼神空洞,比起活人,更不如說是一具屍體。
就那麼靜靜看了幾秒鐘,這道年輕身影的表情從喜悅變成玩味,最後是更大的喜悅,就那麼笑出了聲音“哈哈哈哈”
"婊子養的,還讓不讓老子睡覺了,記住,老子的名字是卡特·沃拉斯頓,不想死,就老子閉嘴”。
冷不丁的,似乎是因為他的聲音太具有諷刺性,又或者牆壁的隔音效果太差。
居然引來了一名聲音粗獷的男性怒罵和威脅,甚至還爆出了自己的名字。
但很可惜,這位名叫卡特·沃拉斯頓的軍官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招惹到了一個瘋子,旋即繼續沉醉於夢鄉。
被打斷笑聲的青年男性並不惱怒,抬手捏了捏下巴,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然後他打了個響指:“啪"。
結果卻什麼都沒發生,待一陣沉默後,這道身影自顧自的緩緩開口道:"你到底在計算著什麼,被剝奪掉那麼多信徒的你此刻卻不著急,你不是應該發動所有神官和傳教者們開始一場捍衛自身的戰爭嗎,這才是一位人類心中的正神,難道~說到這裡他略微停頓,深邃的眼眸忍不住微微眯起,仿佛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旋即換了一副口吻道:"嘖嘖嘖..,貪心,也很大膽,卻也很有趣,真想看到祂們震驚的表情,那肯定是一副精彩的場景,哈哈哈”。
“砰!”。
一聲槍鳴再次打斷了他的笑聲。
這次他的表情卻是再也無法平靜了,就連嘴角都忍不住抽動了兩下。
覺得自己又一次被命運戲弄了,接著便聽到一聲不同剛才那人的怒罵聲:"狗屎,你的笑聲簡直會讓人做噩夢,如果你不希望自己的腦袋被子彈打爆,就給我閉嘴……”。
良久的沉默中,他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平複著內心翻湧的怒火。
然後從床上站起,走向門口的衣帽架,從上麵取下一頂黑色圓頂禮帽戴在頭頂。
徑直走出了這家旅館,走向他注意到那名中年女性的方向。
“嗚,嗚,嗚,嗚…"。
街道上風聲激蕩,裹挾著寒冷和還未散去的硝煙味久久回蕩。
但此刻的風中除了這兩種味道還夾雜了一抹濃鬱的血腥,讓人想要乾嘔。
而散發著濃鬱血腥味的地方不是某處戰場,卻是一家旅館。
斯利南大陸,赫德利公國,埔塞略斯郡。
一棟麵朝蔚藍海麵的木屋內,藍色的皎潔月光驅散了裡麵的昏暗,將所有的陳設蓋上了一層淡淡的薄紗,讓人感覺神秘而迷幻。
此刻,木屋內空無一人,回蕩在耳邊的隻有海水的翻湧聲,海鳥的叫聲,給人的感覺很是愜意舒適。
但這種愜意舒適卻被某處傳來的詭異聲響所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