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聲犬吠在甲板某處輕輕回蕩,阿奇柏德畏畏縮縮的從某個木箱子內探出半個腦袋,兩隻眼睛四處掃過,眼底充斥著忐忑。
良久後,稍微放下緊繃感的阿奇柏德才躡手躡腳從裡麵爬出,並時不時為這艘處於無人駕駛狀態的飛空艇附加幸運,讓它不會突然墜毀。
艇倉內,霍爾.霍普金和其他的艇員們下意識打了個哆嗦,每張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都帶著濃烈的自我懷疑和難以描繪的茫然。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霍爾.霍普金低聲喃喃,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情緒異常低落。
其他艇員們的狀態和他類似,壓根忘記了此刻的處境,以及之前的遭遇,和消失在艇倉內的某位年輕少女。
甲板上方,被克倫斯.布拉德萊克利用能力囚禁在獨立空間內的舊日之書輕輕顫動了幾下。
因為他的離開,這片空間正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不在封閉,時不時還有縷縷寒風可以吹拂起古樸封皮,幫助它更快擺脫囚禁。
“嗚,嗚,嗚……。”
很快,越來越多的風進入了這片空間,舊日之書的封皮顫抖得越來越劇烈,一雙無形之手翻開了它的封皮,然後快速翻頁。
一陣急促的嘩啦聲中,舊日之書定格在了其中的一頁。
與此前類似,上麵展現的依舊是簡單素描,而且主人公仍然是一道身穿雙排扣風衣,頭戴圓頂禮帽的年輕紳士。
可是,畫中的他顯得很是痛苦,無奈,整個人蹲坐著,周圍是一片充斥著無儘惡意,看不到任何事物的黑暗,如同一間囚籠。
很難想象,畫中的主角到底是遭遇了什麼,又或者經曆過什麼,才會遭遇此刻的困境。
啪嗒,一聲,舊日之書順勢從甲板上方掉落,然後繼續在冷風的吹拂下翻頁,定格在描繪著一扇漆黑之門的素描上。
旋即,這扇門就真的降臨到了現實,降臨到了甲板上,拖拽著舊日之書進入了門內世界。
一隻躲在角落中的黑色大狗稍顯猶豫,但在大門徹底消失之前它還是做出了決定,直接衝進了門內世界。
末了,阿奇柏德也沒忘記讓艇倉下方的幾人清醒過來,不然這艘飛空艇肯定會墜毀的。
“菲麗娜,菲麗娜,她去了哪裡,你們快去找到她,不,我也要一起找…………。”
霍爾.霍普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瘋狂在艇倉內尋找菲麗娜。
整個人的神情滿是惶恐和不安,仿佛失去了什麼最為寶貴的東西。
隨著飛空艇被艇員們地毯式搜索了一遍,菲麗娜始終沒有找到,就連克倫斯也失蹤了。
隱約猜到什麼的霍爾.霍普金,用一副既茫然又恐懼的模樣獨處了許久。
期間他甚至有幾次想過自殺,可心底卻始終抱有一份期待,認定菲麗娜會回來的,會從克倫斯身邊回來的。
然後,霍爾.霍普金就是在這種他所認為的烏龍事件中漸漸變得憤怒,變得怨恨,變得仇恨,迫切的想找到克倫斯,然後從他手中將菲麗娜奪回來。
無辜的克倫斯又一次成為了躺槍的目標,他本來的打算是等菲麗娜回到拉克絲雷後,委托黑夜修道院中擅長心靈領域的超凡者,解除掉對霍爾.霍普金施加的心理影響。
然後將她永久的關進監獄,壓根就不打算殺死她,可這就仿佛命運一樣總是無法預測,無法掌控,誰能想到菲麗娜會死在途中。
“霍普金先生,我們,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一名艇員裝著膽子靠近了渾身都在因為憤怒而顫抖的霍爾.霍普金。
而霍爾.霍普金先是抬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起身走向瞭望窗前,默默看著遠處的蔚藍。
艇員們動了動喉結,表情有些忐忑,有人甚至流露出一抹不舍,似乎已經預料到霍爾.霍普金接下來說的一番話。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霍爾.霍普金並沒有像他們所想的一般選擇直接出海,遠離這片被戰火彌漫的大陸。
就聽他用一種飽含怒火的低沉嗓音道
“讓飛空艇立刻回到原本的航線上,我要返回拉克絲雷,我要從他手中將最珍視的事物搶回來,她隻能是我的。”
到末尾時,所有人都從霍爾.霍普金口氣中察覺出自己的雇主先生除了憤怒,隱約還有幾分難以言喻的妒恨。
結合可以用聖約翰語清晰表達出的她,幾人忍不住麵麵相覷,同時看到了對方如出一轍的疑惑表情,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的,霍普金先生。”
艇員們微笑回應,開始熟練操控起這艘體型龐大的飛空艇,讓它的方向調轉九十度,朝向西北方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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