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某位存在至少是一位從神,才能隔絕某些程度的注視。”
對方的保證讓克倫斯恍然,怪不得湯姆·菲爾德從一開始就沒有提及這些屍體的處理,原來是早就準備好了一切。
但這也恰好證明了唐納德·多德審訊時隻是個意外,而這場意外的造成者則來自軍方,來自那位奇怪的大公。
“我是誰,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隨著更多屍體獲得了所謂新生,他們互相推搡著衝向鐵質柵欄,衝向那一抹光亮的方向,口中呐喊著各種疑惑,仿若等待解惑的狂信徒。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克倫斯並沒有從中收獲到太多信息,他又不是專業的研究人員,更不敢去主動嘗試通靈,那代表要去直視造物主,代價往往是死亡,或蛻變成某種怪物。
索性他就主動告辭離開了,不過在臨走時,湯姆·菲爾德主動送給了克倫斯一份簡單的筆記,上麵記載很多發現,內容雖然談不上多麼驚人,卻也有很多他從未觸及的東西,例如
“他們並不是罪民,而是另外一種從未在曆史中出現過的怪物,姑且將它們稱為新生者或貪生者,寓意,出賣了自已身體和靈魂,向造物主祈求換來永恒的新生。”
“被囚禁的這些新生者們很特殊,它們並沒有向外界的新生者一樣明白自已要做什麼,更不記得自已的一切,如同誕生的嬰兒,記憶完全是一片空白混沌,具體原因很可能就是因為隔絕了來自造物主的注視,才使得新生者們無法獲得所謂神諭,隻知道一昧的去尋求答案…………。”
走出空氣渾濁的地下監獄後,克倫斯深吸一口外界的清新空氣,任由這股冷意進入肺部,刺激著五臟六腑,讓他舒服的長歎了一聲,然後朝等待了許久的老泰德寒暄
“泰德大叔,早上好,今天的天氣雖然很冷,卻可以讓很多留戀睡夢中的人清醒。”
“嗬嗬嗬……,早上好,克倫斯,我隻希望那些清醒的人不要突然生病,你知道的,生病實在太痛苦了,它不儀會讓人一整天沒有精神,惡心的鼻涕流得到處都是,更會讓雇主不耐煩……。”
老泰德今天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錯,他一邊說著,一邊讓克倫斯走上了馬車,坐在溫暖的車廂裡,等駛離這座監獄一段距離後,他轉頭朝著車廂低聲道
“克倫斯,維澤爾先生有事情找你,似乎非常重要。”
“好的,我知道了。”
車廂內傳來了一聲回應,但旋即,聲音主人像是突然記起了什麼,連忙補充道
“泰德大叔,去澳羅斯咖啡廳可能得推遲一會,我想先去確認一件事情。”
老泰德雖有疑惑卻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畢竟他現在隻是一名馬夫,不再是年輕時的傳教者,每當回憶起身份的轉變,總是讓老泰德心裡有種難以言說的心酸。
哪怕他真的已經很老了,是該享受安穩生活了,但內心的那份虔誠總是無法磨滅,想要為自已信仰的神靈多做一些事情,直到閉上眼睛那一刻。
被皮質手套包裹的手掌輕輕輕輕扯動了幾下韁繩,看似簡簡單單的動作卻成為一種特殊的信號,使前方拉動馬車的小布尼爾,偏離了本該前往澳羅斯咖啡廳的方向,漸行漸遠,很快就消失在街道儘頭。
大約一個小時後,車輪停上轉動,馬車停在一棟造型古老,牆壁上留有各種圖案的建築,隨處可見的石柱和雕塑,使這間造型古老的建築看起來充滿了歲月痕跡。
一隊隊眼神銳利,氣質冷峻的士兵手持各種槍械在建築外圍來回巡視,將它保護的水泄不通,而在內側,則是身穿厚實鎧甲,手握長槍或長劍的騎士,每一個人的身高都堪比小巨人。
或許有人會疑惑,騎士的兵種不是早在第三紀元初期就已經被淘汰了嗎,自從火槍被發明出來,證明了自已的可靠有效性,那些身穿厚重盔甲,宛如小坦克般,無法阻攔的騎士幾乎成了活靶子,哪怕是最古老由黑火藥推動的鋼珠也可以輕鬆穿透,更不要說現在的大口徑步槍。
可如果這些騎士是由超凡者所組成的軍隊呢,那就要另當彆論了,階段一的戰士就可以輕鬆抵抗子彈,到了階段四甚至可以硬抗大口徑火炮的持續轟炸。
所以假如有人被他們的假象所欺騙,覺得這些騎士隻是貴族老爺雇傭的裝飾品,那麼想要試圖冒犯這棟建築的罪犯一定會在神靈的國度中後悔。
克倫斯走下馬車,經過層層問詢,確認了身份,以及沒有攜帶危險物品後才得以進入眼前的建築內。
和之前有些無所適從的狀態不同,這次他放鬆了很多,視線還頗感好奇的打量起了內部環境,邊走邊看,很快就來到一間獨立的房門前,抬手輕輕扣動房門。
“咚,咚,咚……。”
“請進。”
得到身為主人的允許後,克倫斯推門而入,就看到自已名義上的頂頭上司,多米尼克.傑斐遜侯爵,聖約翰帝國的內政大臣,正一臉的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