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人感覺意外的是,那扇儀式中形成的漆黑大門突然間打開了,從裡麵伸出一條條觸手,席卷向房間內的一切生命,包括疑似囈語者的他。
“糟了。”
克倫斯暗道一聲,他怎麼可能會不會認識黑色大門後的扭曲世界,那正是虛空,如果此刻被那些觸手抓住,或許等待自己的不是獲得新生,而是被一個瘋子抓住,成為容納命運的容器。
在幸運的附加下,雖然沒能擺脫囈語所帶來的影響,但克倫斯卻可以通過火焰來實現互換位置,眨眼間他就來到了窗台,通過火球將玻璃門窗破壞掉後,就立刻翻身跳下。
有幾名還沒被觸手拖進虛空的客人紛紛效仿,但貴族老爺的身體素質終究太差,落地的瞬間就有人崴了腳,或者摔倒在地,隻剩下呼救的勇氣。
一條條觸手從建築的各個窗戶延伸出來,瘋狂捕捉起任何有生命的物體,連愛德華·哈利法克斯養的兩條寵物狗都沒有放過。
“必須關掉那扇通往虛空的大門,不然整條街道的人都會被觸手抓住。”
念頭閃爍,克倫斯從衣服特質的口袋內,掏出了一本有著古樸封皮的書籍,正當他猶豫著該翻開第幾頁時,天空的藍月忽然消失了,像是被厚厚的烏雲所遮蓋,眼前的視線也隨著暗淡。
無聲的黑暗中,克倫斯稍稍鬆了一口氣,手中的古樸書籍又被放回了特質口袋,不知去了多長時間,等到視線重新恢複後,他便看到前方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隊長。”
維澤爾點頭回應,視線環顧一周,確認了一下還活著的貴族人數後說道
“奧狄斯已經將那位小姐帶到了安全的地方,接下來的事情和我們無關。”
“我明白了。”
聽到消息的克倫斯表情有些無奈,簡單收拾了一下戰鬥中淩亂的衣角,又將臉上的麵具取下,交還給維澤爾。
“希望不要走上最壞的結果,那對普通人來說將會是一場災難。”
“就是這裡嗎,環境真是惡劣,我還以為大人物們會將這裡修建的多麼完美,至少有幾盞新式的路燈,它的光亮要比馬燈強上好多倍……。”
“哦,該死,我好像踩到什麼東西了,為什麼這裡的地麵沒有人打掃,牆壁上怎麼黏糊糊的,哦,它弄臟了我新買的衣服……。”
聖塔區監獄,黑暗仿佛無邊無垠的大海,從未停歇過,也從未被人填補過。
它就像是一個無窮無儘,吞噬萬物的怪獸,將所有來到這裡的人全部吃掉,寒冷是它的獠牙,疾病是它的咆哮,它的嘴巴永遠都在咀嚼,不曾停止過分毫。
昏黃的馬燈光芒像是一隻迷失的螢火蟲,在黑暗中猶為突兀,吸引來一雙雙顏色各異的眼眸注視,從裡麵你會看到好奇審視,宛如新生兒剛一降生到這個世界的純粹。
“是的,長官,他就交給您了。”
吱呀,一聲,在潮濕陰暗中生鏽的金屬柵欄發出了難聽的開合聲,在黑暗深處顯得格外響亮,使聽到它的人下意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噠,噠,噠……。”
皮鞋踩踏地麵發出的清脆聲響一點點傳入了黑暗深處,昏黃的光影照亮了裡麵的環境,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肮臟,不論是腳下的地麵,還是牆壁,甚至是空氣中都充斥著肮臟的氣味。
來者皺了皺眉頭,抬手捂住鼻子,一臉嫌棄的低頭看向自己腳下明亮的皮鞋鞋底,那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團褐色的糊狀物體,隱約還能聞到一股淡淡惡臭,看起來就像是……。
他的表情頓時垮了下去,連忙從鞋底收回視線,並在心裡不停催眠自己
“忘記這一切,我今天沒有來過這裡,一雙價值三十索契的皮鞋算不得什麼,哦,一百索契的黑色正裝等回去也可以被丟進垃圾桶了,我要再買兩套,不,三套同樣款式的…………。”
他抬高了手中的馬燈,讓昏黃撒滿了這間狹小,連睡覺時都無法自由伸展開雙腿的囚室,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裡,雙手抱胸,瑟瑟發抖的一道身影。
“不,那不是我做的,我不是,你們不能這麼對我,不………。”
那道身影仿佛陷入了一場沒有終點的噩夢,夢中他不停在否認著什麼,似乎想要辯解,想要解釋,但那隻是夢,夢中人沒有人會聽他的,不然他也不會繼續待在這裡。
“喂,趕緊起來,你可以不用繼續待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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