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下方的信徒們紛紛將腦袋埋得更深,似激動,似恐懼的淚痕不知何時爬滿了每一個人的臉龐,他們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口中的虔誠吟誦卻越發清晰,響亮。
如海嘯般的祈求聲中,那一架架傾瀉炮火的飛空艇忽然發出了爆炸聲,然後在空中解體成無數零件,重重墜落到地麵。
“嘖,真是個讓人討厭,又虛偽的家夥。”
某處建築的房頂,身穿黑色風衣,頭戴圓頂禮帽的布拉德萊克,正眯眼凝視天空中那道璀璨的光芒,他撇了瞥嘴角,顯得頗為不屑
“讓信徒和追隨者幫你贏得戰爭,自己躲在後麵,如果不是這座城市太重要了,你恐怕不會選擇站出來。”
布拉德萊克深邃的目光突然看向虔誠祈求的信徒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招牌性的嘲諷微笑
“嗬嗬……,那就讓我來幫幫你。”
他的身影旋即消失在建築房頂,似乎是打算用信徒們創造出又一個惡作劇,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
“女士,您似乎並沒有按照之前達成的約定,將溫莎.巴塞洛繆送往澳羅斯咖啡廳,交給亞岱爾.尤利塞斯大主教。”
某條街道上,似笑非笑的克倫斯,上下打量了幾眼臉色難看,渾身染血,受到不小傷害的厄拉休.惠蒂爾。
後者非但沒有因為自己的欺騙而感到愧疚,反倒露出一抹淒美的微笑,扭動著讓所有男性都無限遐想的身體,款步靠近了克倫斯,並且無視了獵人克利夫蘭·布賴特,將柔軟散發致命誘惑的身體貼了上來。
一時間,本想立刻躲開的克倫斯忽然僵在了原地,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這位半神級魔女脫光衣服在床上的香豔場麵,他立刻有了某種生理反應,眼神灼熱,呼吸急促。
“不,不對,現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尤其是和一位魔女。”
旋即,克倫斯左眼中迅速凸顯一圈圈金色圓環,讓他立刻從來自半神級魔女的誘惑中清醒了過來,低頭看向對方已經靠過來的柔軟身體,苦笑道
“女士,你這麼做,吉恩.巴特利特先生恐怕不會高興的。”
對於克倫斯從自己能力下這麼快就能擺脫的狀況,厄拉休.惠蒂爾明顯沒有反應過來,遲緩了數秒後才抬頭笑道
“咯咯咯,不,他不會的,因為這就是魔女的天性,我們絕對不會隻停留在一個男人身邊,因為這樣才能誕生出更加優秀的後代。”
她舔了舔誘惑的紅唇,一副對克倫斯十分感興趣的模樣,嬌聲道
“如果能換取你和黑夜修道院的諒解,我很樂意為你生下孩子,你。”
不等她將話說完,克倫斯的身體就已經脫離了厄拉休.惠蒂爾的懷抱,原地隻留下一縷在寒風中搖曳的火苗。
“厄拉休女士,你還有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
克倫斯按了按頭頂的好運禮帽,語氣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厄拉休.惠蒂爾隻好收斂魔女的媚態,問道
“是什麼。”
克倫斯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抬頭凝望遠處的夜空,那裡有一道抱有極大惡意的年輕身影正在狼狽逃竄,攻擊他的正是太陽,或者說一位真神。
隻見刺目的光芒不停落下,帶著聖潔和威嚴,但總能被那道身影以各種詭異方式躲過,在彆人看來他的動作有些滑稽,蹩腳,卻不要忘了他在麵對一位神靈。
緊跟著,在克倫斯的要求下,厄拉休.惠蒂爾用自己的鮮血在地上構建了一個簡單祭壇,寒風呼嘯中,一扇不知通往何處的黑色大門猶然出現,噴吐出的黑色霧氣就仿佛是每個人內心陰暗麵的寫照。
大門被推開後,三人相繼走進門後的世界,這裡沒有方向,沒有重力,沒有時間,更沒有認知內的一切,隻有極致的扭曲,無序的混亂,以及從這片空間出現後就存在的怪物們。
“溫莎.巴塞洛繆在什麼地方。”
進入虛空的同時,厄拉休.惠蒂爾就提出了問題,獵人克利夫蘭·布賴特同樣將目光看向克倫斯,儘管他沒有說話,但動作已經證明了一切。
克倫斯說出了之前早就準備好的內容,包括一個坐標,厄拉休.惠蒂爾聽到後表情一陣變化,眼中有忐忑和不安閃過。
“他們居然想用母神的容器當做祭品,喚醒那位造物主。”
“是的,這是一場注定會有很多人為此失去生命的儀式,當然更加糟糕的是一旦成功,深淵之海就會被打開,惡魔們也將來到這個世界……。”
克倫斯十分坦誠,不過他也沒有全部告訴兩人,隻挑了對方最關切的那部分,果然不出克倫斯的預料,這次就連克利夫蘭·布賴特都皺起了眉頭。
對於他們能發揮出怎麼樣的效果,克倫斯不是太抱有希望,厄拉休.惠蒂爾隻想找回溫莎.巴塞洛繆,因為後者是原始母神最親近的孩子,不過克倫斯卻隱瞞了最重要的一點,溫莎.巴塞洛繆現在同樣也是降臨容器。
至於克利夫蘭·布賴特,克倫斯相信這位瘋狂獵人,在得知紮克裡.涅滋華斯是造物主追隨者後,應該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