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不器看來,這是個百分之百的好消息,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之處。
聶才俊卻有一些不同的看法,“項目已經有了成果,這是好事,可是項目團隊一直反對把成果產品化。”
紫微星是商業公司,這也不是個公益項目。
投入這麼多錢做的研發,總歸是為了最終能出結果,能夠轉化為可以銷售的產品,從而為公司創造價值。
可現在氣球路由器已經做出來了,他們卻不願意產品化。
這就很不符合財務思路了。
這不是浪費嗎?
做出來樣品了,就隻當成樣品?
不去嘗試著市場化發展,那這研發投入不是白花了?
聶才俊作為首席財務官,就看不慣這樣的研發理念。
這種事情,在公司的研發體係裡,並不是個例。
周不器道:“現在是產品的初期吧?應該是不夠成熟,不適合產品化地向市場推廣。等有了更成熟的方案,再推向市場不遲。氣球聯網的項目,很多矽穀的科技公司都有在做。技術難度其實不是太大,主要就是很多產品方案都不夠成熟,不適合市場化推廣。”
聶才俊搖搖頭,“另一個團隊跟八吉星合作的阿波羅無人機,也不是很成熟,可早就市場化了。效果也還可以。過去這一年,我們這邊的技術分紅就超過了3000萬元。”
周不器問:“這兩個項目,都有多少人?”
聶才俊道:“不多,一個項目也就10個人。這其實是一個高空路由器的大項目,下麵分出來的兩個小項目,由一個t10的技術專家帶著。把所有的費用都算上,每個項目每年的總支出,也不會超過1000萬元。”
周不器笑著說:“那不就是說,阿波羅無人機這個項目的產出,就足以養活整個高空路由器的項目組了嘛。”
“理論上是這樣……”聶才俊覺得不應該這麼寬鬆,“可他們完全可以有更大的市場空間,應該給他們一些壓力。”
“市場的壓力?”
“對。”
“沒必要。”
周不器從來就沒想過從氣球路由器項目裡賺什麼錢,也很難賺到什麼錢。這種“便攜式的信號塔”,之所以有想象空間,無非就是成本低,可以更大範圍地鋪開。
國內的應用空間不大。
如果哪個地方真的需要有信號連接了,基站可能就建過去了。便攜式的方案,也可以有信號車。
相比於信號氣球,信號車要更加的方便。
無非就是信號車價格貴了一些。
矽穀的科技巨頭幻想的信號氣球,主要是出於公益的性質,去為一些偏遠的窮苦的地方提供信號,去給一些不賺錢的地方做公益。
真要是能賺錢,運營商們早就衝上去了。
這跟信號無人機還不同。
無人機足夠的小巧,足夠的便捷,而且可以遙控方向、掌握信號的發散頻率。氣球就不一樣了,很大很笨重,一旦升空了,還要跟地麵掛著繩以免飄走了,更不能改變方向。收回來的難度也很大。一旦升空的高度太高,還有安全風險和政策風險,很難向民間普及。
這玩意的市場空間很小。
比無人機差遠了。
與其說這玩意能有什麼市場價值,周不器更看重的還是營銷價值,把這種“新產品”當成一種炒作的噱頭。
就像很多汽車廠商會出品一些“概念車”一樣。
概念車不是為了賣的,不是為了拿出來駕駛的,是為了展示給大家看的,來提高汽車品牌的知名度和影響力。
周不器老早就不看好氣球路由器的方向,之所以湊進來,就是看到很多矽穀科技公司都在做了,這是個炒作點。
切入容易,技術難度不高,做出來了,可以展現出紫微星的強大技術實力。也可以為全人類畫大餅,表明紫微星為了解決窮苦、偏遠地方人們無法上網的困境所做出的努力,表現一個積極做公益的態度,來獲取行業乃至全世界的認可。
本來第二天周不器還想去郊區,找一片信號很弱的地方,現場感受下這個開發出來的氣球路由器的應用效果。
如果效果好,在國內沒有市場,在美國至少有用武之地。
彆的不說,甄妤師姐剛剛在加州的洛杉磯和舊金山交界處購買了一大片的農場,這片農場裡就根本沒有信號。
在農場裡升起一個大氣球,就可以解決問題。
花錢少不說,關鍵是有噱頭。
帶人參觀的時候,也更有麵子,這是自家公司研究出來的新的高科技產品。
不過,團隊的人說在首都升氣球需要報備,準備時間太長,周大老板想臨時觀看、臨時體驗,根本做不到。
周不器也沒強求,先去了京東。
現在是暑假,劉強棟在公司上班,過去之後,就見他很生氣的樣子,說是剛剛報警了,警察過來抓了公司裡的一個腐敗分子。